衍哥儿方才还沮丧的小脸立即明媚起来,也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若是楚央在这里,估计又不爽了。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就懂得讨女孩子欢心,长大了还指不定怎么花心风流。
……
一行人去了崇兴宫。
太后,皇上,皇后,皇贵妃,德妃,但凡后宫三品以上的嫔妃,都聚集在崇兴宫。太后早已不问世事,神情显得很是淡漠。皇后面容有些倦怠,瞧着倒的确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左侧下方几个皇子依次排列。
这宫墨和宫越的位置,其实颇有些尴尬。按尊卑,宫越是嫡又是东宫太子,自然尊皇子之。但宫墨为长,按照长幼之分,他才应居位。从前他位卑,才华不显,皇后娘家又强盛,所以自然而然,他居宫越之下,所有人都觉得那是理所应当。
可如今太子方才解除幽闭,萧家已倒,近两年来宫墨在朝中又有一定势力。两人之间的尊卑之分,是否要以长幼代替?
索性宫越性情豁达,主动退让其后,倒是免了许多麻烦。
满屋子的皇室宗亲,一个个穿戴华贵,整齐而庄重,宫人手中托盘上那些琳琅玉器物件更是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娇娇看得新奇,但她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娘亲说过的话。
不许闹,不许哭,也不许随便乱拿乱动,所以再好奇,也只拿眼睛扫一圈儿,不敢有任何不合时宜之举。
娇娇就这点好,平时再怎么骄矜,关键时候还是很听话的,不会给她爹娘惹麻烦。
云乐穿着大红喜服从内堂里走出来,向太后皇上皇后以及众妃磕头拜别。
皇后不知怎的,眼圈儿有些红,连忙偏,让侍女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一枚血红手镯。
云乐再次磕头。
“谢母后恩典。”
皇后稳了稳情绪,道:“出嫁随夫,你切记莫要再任性而为。孝谨恭顺,相夫教子,可明白?”
师心鸾有些诧异。
以皇后跋扈的性子,居然能说出‘孝谨恭顺,相夫教子。’的话来,着实是不容易。
随即她又看一眼宫越。
怕是这位深藏不露的太子殿下提点过吧?否则以皇后的骄傲,被关了一年多,终得以见天日,扬眉吐气必然要抢足所有后妃的风头才是。可那样以来,八成又会惹得皇上厌烦。
楚央说得对,宫越其实只是不争而已。一旦他不再退让,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云乐似也有些哽咽,“儿臣谨记母后教导,必不敢忘。”
宫越亲自扶她起来。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云乐从前性子骄纵,却也算不得恶毒,顶多受其母影响,有些偏执。去中正宫闭门思过了一年,与佛经相伴,心性倒的确是淡了几分浮躁冲动。再加上有兄长开解指点,配以局势变化。从前娇养任性的嫡公主,已深刻的明白如今自己的处境,早已今非昔比。再多的不甘和怨恨,也只能任由漫漫时光,消磨。
巳时,送亲队伍随公主倚仗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