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楚央所预料的那般，萧家的确推出了个替罪羔羊来替萧堂之顶罪。还是个平时不爱舞刀弄枪只会舞文弄墨的庶出公子。也就是楚央曾说过，比师心鸾还小的那个舅舅。

萧家素来不重视庶出子女，推出来当替罪羔羊也不奇怪。

“你之前说烈焰门在江湖上消失，那么有可能投靠了萧家。可上次刺杀我的那批人，显然不是要我的命。所以他们不是为萧家卖命，而是…小姑姑？”

“对。”

楚央掉头，目色沉重。

“之前我只是怀疑萧家被她利用而已，如今看来，那些人根本就是听命于她，她有很庞大的江湖势力。”

师心鸾皱眉，“所以，她真的不是小姑姑，是假的？”

楚央嗯了声。

“如果烈焰门是投靠了萧家，那么无论萧推出谁做这个替罪羔羊，都必须抛弃整个烈焰门，否则此事不可能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

他嘴角勾一抹笑，“如今这个师家四姑奶奶，很有手段。”

师心鸾沉默一会儿，叹道：“或许我最初怀疑她的时候就该揭穿她。”

楚央笑笑。

“你不会的。”

因为那时候的你始终将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过客，现在…依然。

师心鸾看懂了他的目光，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楚央眸光微闪，避开两人都不愿去提及的那个话题，道：“想要抓她很简单，随便捏造个罪名都可以。问题是，她现在挂着师这个姓氏，弄不好会连累你父亲。而且，我没找到真正的师挽君，我怀疑她已经被灭口，更甚之被毁尸灭迹。”

师心鸾若有所思，“那天她来王府，你没现她脸上有易容的痕迹么？”

“没有。”

楚央眯了眯眼，“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特意观察过，没有戴人皮面具。”

师心鸾一怔，下意识道：“整容？”

楚央诧异，“整容是什么意思？”

“整容…”师心鸾解释道：“就和你们这个世界的易容差不多，不过比易容更高级，通过手术，在脸上动刀子。可以改变脸型，可以把丹凤眼变双眼皮…总之可以在一个人原有的五官基础上做一些改变，从而改变容貌。不过毕竟是非自然生长而成，所以年龄大了会留下后遗症。”

楚央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轻轻道：“有时候我很好奇，你的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们那里的人，都跟你一样特别么？”

师心鸾垂眸，微微一笑。

“你去没想知道，我以后讲给你听。”

楚央浅笑。

“嗯。”

彼此都有些心事重重。

师心鸾移开目光，“先说服父亲将她的名字从宗谱上划掉，这样一来无论她做了什么事，都连累不到侯府了。”

楚央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找个机会，让你父亲知道，上次唆使陈氏假孕的人，就是她。”

“还有我上次热。”

师心鸾道：“祖母心慈，一心想着家和万事兴，不会轻易将她从族谱里除名。便是大伯一家，虽然搬离了侯府，依旧还是师家的子孙。她虽是庶出，却生母早逝，从小跟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否则也不会在她和离后接她回府。她又巧言善变，万一她说是想逼出杨氏的狐狸尾巴，祖母很可能就此被她糊弄过去。可如果父亲知道她用诡计让我生病热，她就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