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当事人不觉得,还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沾沾自喜。
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着所有人对自己俯称臣,其实不过是孤芳自赏罢了。
何其可悲?
“知道我刚为什么打你么?”
她语气平静,不曾有师心怡期待的愤怒或者伤心欲绝。
“我原以为你纵然因妒生恨狭隘阴毒,但至少也是受大家礼仪熏陶长大的名门闺秀,最起码应保持最基本的风度仪态,还有丝毫的良知。可你不仅以嘲笑别人为乐,甚至言语粗鄙庸俗不堪入耳,羞辱谩骂已逝长者。”
说到这里,她语气陡然转冷,目光凌厉逼人如刚出鞘的宝剑。
“死者为大的道理你不懂吗?你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书学了这些年的规矩都去哪儿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不对,因为狗会觉得恶心,就如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也一样让我恶心得想吐。”
师心怡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无法喘息。那些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字一句,如同冬日里带着冰刀的风迎面刮来,将她华美的伪装戳得七零八碎,露出内里的腐朽和肮脏。
所有骄傲和自尊,都在这一刻,被残忍的践踏,露出面目全非的血肉。
犹如被从头到脚的剥光,师心怡面色红白交错,眼里有恨有怒有妒,也有无法掩饰的慌乱和羞恼。
“什么长者?不过一个低贱的娼妇…”
乐槐用力一甩,她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出短促的一声惊叫。
“师心鸾,你这…”
师心鸾走到她面前,一只脚踩在她右手手背上,慢慢的碾。
师心怡痛得再也骂不出声,只剩下了痛呼。而她的丫鬟被扣在门外,无法进来救她,更无法为她偷偷报信。
师心鸾居高临下的看着疼得面目扭曲的师心怡,淡淡道:“不要在我面前玩儿什么小心思,我不与你计较,是因为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值得浪费在你身上。惹怒了我,就不单单只是关两天禁闭那么简单了。”
师心怡死死的咬住唇,目光充血般的红,她方才那一摔摔得头上珠翠碎落,再加上被师心鸾的那一巴掌打得鬓凌乱,配上这样一副凶狠的表情。
狼狈至极!
师心彤和师心云早就吓呆了,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心鸾目光清凉没有一丝温度。
“十二年前,皇宫太液湖,你让我帮你摘睡莲,却在我背后意图将我推下水…”
师心怡猛然瞳孔紧缩,惊惧的看着她。
“你…你…”
师心彤和师心云也是满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说,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祖母和父亲,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
极度的慌乱和害怕让师心怡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做过,是你,你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师心鸾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慢慢松开她的手。在对方渐渐松缓的目光中曼声道:“做没做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口中那个看不上我,流连青楼的世子爷,肯为我作证。”
师心怡再次瞪大双眼,嘴唇颤抖。
“你、你什么意思?”
师心鸾面无表情,连余光都不肯再施舍于她分毫。
“昨天下午,你口中的世子爷,送了我两份礼物。一个就是刚才差点捏断你手腕的乐槐,另一件,就是当年太液湖畔…鲜为人知的阴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