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轻松,就意识到将要到来的问题。
她不是固执的人,说通了,如同当初突然穿越到东阳,她也就会好好面对眼前的一切。
刘皇上对她所做的一切,虽说带有欺骗性质,可是根源是为了爱,想娶她,想珍视她。
任何女子,遇到这样的欺骗,都心甘情愿的,心头反而会涌上一层甜蜜。
“煊宸,”她觑向他,“我们昨晚那样,别人都听见了吗?”
刘煊宸清俊的面容明显一怔,而后弯眼笑道:“昨晚,朕已经是破例了,按照古规,应有公公和嬷嬷站在床幔后,等朕为皇后破身后,再检查白绢……”
她脸色白了又白,“别说了,别说了,昨晚的事就当没生。”心里微叹,终是栽了,终是抢了别人的丈夫。
罢了,罢了,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有经验总比没经验好,这样,初夜才不会那么痛。
昨晚是不怎么痛,她觉着快乐更比疼痛多。
快乐太多,分享一点给别人,也没什么。以后,她是透明人,估计没隐私了。
“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多人站在外面了。”他看穿她的心思,宠溺地倾倾嘴角,从椅中捞起她,揽进怀中,心里悄然吁了口气。
“洞房是提前了,但大婚不能减免。朕一点都不能委屈于你,等你做好手术,咱们就准备大婚。现在,咱们该出去了。今天,咱们就象寻常人家一般,向长辈们敬个茶,就算把名份定了。”
她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画阁的房门再次打开,她胀红着脸,由他牵着手,在太监、宫女、禁卫军的注目礼中,走出房间。
万太后没着隆重的宫装,寻常的衣衫,但脸上的笑意却很欢喜。这是虞曼菱离开后,她第一次露出从心底泛上来的笑意。
云映绿恭恭敬敬捧茶在手,递给万太后。对视上安南公主挪谕的笑意,她这才明白昨天晌午时,太后与安南公主那些话中的寓意。原来所有人的全部知晓了,唯独她蒙在鼓里。
她真不是一般的笨啊,她承认道。
阮若南瞟向含笑站立的刘煊宸,心中微微一丝酸涩。他满脸都是珍爱温柔的笑意,视线一直追逐着云映绿的身影。她弯腰向万太后叩时,他都心疼地忙上前搀扶。这样一个九五之尊,竟然亲自象一个普通人家的东床快婿为云员外夫妇敬茶。
阮若南轻叹一声,她原以为刘煊宸无情无义,不是的,他懂情深意长,只不过,那要看对谁了。
后宫妃嫔如云,他没对谁特殊过,只有云太医。
她说过,是云太医,她就不妒忌,只有羡慕和祝福。
座中最最惊喜万分的莫过于是云员外夫妇了,两人一直念念叨叨女儿以后有没有人家敢要,还能不能嫁得出去。没想到,不仅嫁出去了,而且嫁得这么好。这种好超过了云家列祖列宗所享受过殊荣的极限。
当刘煊宸在那个早晨跨进云府,很尊重地向他们温婉提出,可否把云映绿嫁给他时,云夫人就如置身于云雾之中,隔一个时辰问一下云员外,“老爷,那是真的吗?”
云员外眨巴眨巴眼,掐一下她的胳臂,“夫人,是真的,咱家映绿要做皇后了。”
夫妻俩相拥而笑。
怪不得映绿一次次定婚又悔婚,原来是为了嫁给皇上呀!
云家从此飞黄腾达,改商从政,要入朝为官了?云员外思量再三,觉着自己不适宜从政,他还是喜欢做生意。当他小心地向刘煊宸提出自已的想法时,刘煊宸一口应承,说只要他开心就好,别管别的。
云员外笑眯了眼,皇帝女婿真是好体贴呀!
这亲事刚应承了几天,昨晚几位侍卫突然悄悄地把他们带进了行宫,在听太后解释了一通后,夫妻俩又是羞愧又是欣慰。
羞愧是的没把女儿教育好,没出阁就与男人出双入对,独处一室;欣慰的是皇帝对映绿真的疼爱,就这么宠着她、由着她。
说起来,他们家的女儿福气不是一般的大呀!
云员外慌不迭地接过刘煊宸递过来的茶,“映绿,以后嫁了人要孝敬婆婆、体贴夫君,知道吗?”他温声说道。
“是呀,还要有气量、贤惠、懂事。”云夫人在一边符合着。
“哈哈,两位亲家就不要多虑了,皇后的品性,哀家最为了解了。来,我们继续喝茶,皇上,今日似乎赶不上早朝了。”万太后说道。
刘煊宸眼底掠过连自己都末察觉的光彩,“朕今日新婚,有不早朝的理由,休朝一日吧!朕今日专心陪陪皇后。”
云映绿脸红红地别向一边,心头暗暗誓:明天的手术一定要成功,被煊宸如此深爱着,她想这个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