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上的声音有点抖,象是被什么吓着了。
这世上谁敢吓刘皇上?
“所以说刘皇上以后一定要让御厨也尝试着做做药膳,不然,我若不在宫里,饿坏了刘皇上,那该怎么办。哦,刘皇上,我向你汇报下今天出诊的情况。齐王爷,在我妙手回春的医技下,已经痊愈了。”
刘煊宸没有作声,只是将她拥进了怀里,疯了,他竟然埋在她的颈项中,温热的呼吸直往下窜,她羞得大概连脚趾头都红了。
“刘皇上,我虽然不是美人,但也要给我一点尊重,好不好?这个动作,我们做,不太合适。”她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
他抬眼凝视了她一会,而后猛地用力抱紧,不理她是否被抱得疼了。
她不得不贴他很紧,一贴近,才觉他的身子湿透了。“刘皇上,你很热吗?”
“云映绿,以后朕不会再让你离开朕的身边了。”他在她耳畔咬牙说着,声音极轻,却是十足的霸气。
她轻笑,任何事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
刘煊宸稍微松了点力度,细细审视着她的面容,他缓缓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污渍,尔后,他叹息了一声,闭上眼,唇形不错的双唇向她粉嫩的唇瓣压来,她一扭头,那唇只落在她的脸腮上。
“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些冷意,恨起她的无动于衷。
“我说过了,不合适。请刘皇上给予我一点尊重,看在我这个太医做得非常尽职的份上。”她微微一笑,笑得非常疏离。
“朕说合适,就合适。”刘煊宸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喉口想要滚出声音,却现涌上来的是层层酸涩。
她为了掩饰,不得不转过头去。
前头隐约有摇曳的火光,她看到了高耸的宫门、身穿铠甲的禁卫军,心头真正的一松。
一顶纱轿停在宫门口,杜子彬一脸焦急地向禁卫军在解释这么晚进宫是有要紧的事。
马车缓缓停下,几个禁卫军跑过来,一看是江勇,再看看从马车上下来的是皇上,一个个忙低眉敛眉,抱拳行礼。
杜子彬讶异地瞪大眼,看着一身湿漉的皇上,还有后面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同样湿淋淋的侍耳,以及最后被刘煊宸扶着走下来的面容苍白、丝凌乱、衣衫不整的云映绿。
他惊得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杜大哥,我刚刚出诊回来。”云映绿走近杜子彬,沉声说道。
刘煊宸默默看着她站在杜子彬身边,示威和提醒的身份颇多,漆黑的眸子越深邃如海一般。
“杜卿,这么晚,找朕有什么事吗?”
杜子彬好不容易才合上半张的嘴巴,正正神色,“皇上,不要冻了,请快进宫失衣,臣明早再来向皇上禀报案情的展。”
“朕没事,你随朕进来吧!”
“不了,臣还是明晨再来,皇上保重龙体要紧。”杜子彬谦恭地拱手。
刘煊宸没有坚持,也没有转身,他等着云映绿走过来。
云映绿怔了怔,低下头,“皇上,我这一身狼狈,可否告个假,今晚不值班了,我想回府沐浴、换衣。”
刘煊宸打量着她,脸色阴沉,声如清冽,“云太医的请求这么诚恳,朕怎能回绝呢?”
“多谢皇上。”云映绿轻轻颔,转身看向杜子彬,“杜大哥,你现在回府吗?”
杜子彬点头。
两人并肩相偕走向纱轿,一同跨进轿内。
刘煊宸的脸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但他紧攥的双拳,让人感到他的情绪是那么的不平静。
“杜大哥,我是到齐王府出诊的。”轿内,云映绿勉强对杜子彬一笑,“你不要紧张,我没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要问我什么。我想以后,我应该不需要什么保护了。明天,你帮我向皇上辞职。杜大哥,你说婚期定在七月初六,那就初六吧。以后,我会努力做一个真正的云映绿。”
杜子彬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云映绿疲倦地闭上眼,靠上他的肩。
既然命运无法抗拒,那就好好面对吧!回不去的姬宛白,只能接受她成为云映绿的事实。
云映绿是喜欢杜子彬的,她也是喜欢他的。至于那曾经为某人而一闪而过的火苗,在今夜,已经掐灭了。
在今夜,她才知,他接近她、保护她,不是在意,而是因为她与某个人相像,是因为她对于他有用,她是他与齐王争斗的一个筹码。
当他在地道里抱起她时,那熟悉的气息,她一下就认出来了。那一刻,她对他是信任的,他真的不会丢下她。
她想抱紧他,埋在他怀中大声的哭泣、诉说自己的恐惧。
可是,当他把她一个人扔在树林中,从她身边走开,只为不让齐王起疑时,她苏醒了。
筹码就是筹码,应该呆在筹码的位置上。
如果是他在意的人,在她惊魂未定、担惊受怕之后,是不会再把她扔在险境之中的。
她对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