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吃完了早膳,便去了隔壁屋,这储子言也已经跟着她走了好几天了。
这些天,简容能从储子言的记忆中隐约判断出卫卓似乎是在筹划着什么,但具体筹划什么,简容无从得知。
她想从储子言的口中套出些关于卫卓的情况,不过这个储子言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任凭简容用尽了法子,那人就是不说。
推门而入,那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榻上,睡得正沉。
简容走上前,将人直接从榻上拽了起来:“醒醒!”
储子言被搅了觉,心情不好,打着哈欠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干嘛?”
“你跟我说句实话,南宁州的饥荒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简容定定地望着储子言,他是南宁人,又是专搞情报消息的,简容相信这些内幕,他一定清楚。
储子言轻轻吐了口气,又是一副轻蔑的口吻:“你不是会算么?为什么不自己算?”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简容揪住储子言的领口,语气冷厉。
储子言嬉笑地望着简容:“你简容好歹是半个江湖人,想要别人跟你合作,你就是这种态度么?”
简容眯了眯眼,盯了储子言半晌,点点头:“好,说说你的条件。”
储子言笑眯着眼睛,那温润如玉的面容看上去还真是无害极了,只是一想到这人的所作所为,简容深觉玉面狐狸说他实在是贴切极了。
“我要……我要仕途。”储子言笑着道。
简容怔了一下,望着储子言:“你说什么?”
储子言轻笑了一声:“我要仕途,我知道凭你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再加上封毅在朝中的分量,让我做个赚钱的官儿一定不难。”
简容冷嗤了一声:“野鸡还想当凤凰?”
储子言依稀笑眯着眼睛:“是鸡是凤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为你提供准确的情报。”
简容冷哼了一声,没再和他继续耗下去,转身径直出了门。
眼看快到晌午了,封毅却还没回来,简容去了镇上转了几圈,却也没看见封毅的人影。
简容人刚走回到客栈门口,迎面就瞧见了昨日的那个粉衣公子。
那粉衣男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家奴。
还真被储子言那家伙给说中了。
简容轻轻吐了口气,转身若无其事地朝着客栈中走去,还没走上几步,那储子言便忽然走上前来,伸手挡住了简容的路。
“让开!”简容根本连动都不动他,怕弄脏了手。
那粉衣男缺了门牙的嘴巴随即一咧,笑的十分猥琐:“美人,跟本公子走吧,本公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好!这县令的恶霸儿子又出来抢人了!”
“那孩子瞧着模样倒是俊俏,可惜啊,又要被这恶霸糟蹋了!”
客栈里的伙计们小声议论着。
客栈内的所有镇府司侍卫一听见客栈伙计的话,瞬间都窜出了房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个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封校尉交代过,哪个男人敢碰国师大人一下,咱就把他往死里打,绝不手下留情!”
“真要打死他?”
“打呀,为什么不打?你不打死他,封校尉回来打死你。”
简容仍是不动声色地立在原地,目光淡淡瞥着那粉衣男:“做梦!”
粉衣男又是咧嘴一笑,笑声相当淫、荡:“你现在不愿意没关系,本公子有的是法子教你愿意。”
简容一抬眼,瞥了眼客栈二楼快站满一整排的镇府司侍卫,忽然同情起了这位粉衣男。
“你最好,离我远点!”简容跟这人根本连一句废话都不想有。
那粉衣男冷笑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给我把人带走!”
说罢,那群家仆便要上前来押简容,可还不等他们碰到简容,客栈内便迅速窜出来一群人,个个手中带着刀,将那粉衣男和一群家仆包围住。
那粉衣男冷笑了一声,却也不怕,他昨儿就意识到简容身边人多,所以特意去雇了人过来,这些人都是专门的打手,可不是随便什么普通人就能将他们收拾了的。
可惜了,镇府司的侍卫一点都不普通。
一群打手很快和镇府司的侍卫在街上打了起来,这恐怕是镇府司有史以来打的最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群架”!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那群打手便通通被打趴下了,只剩下那粉衣男一脸错愕地站在那儿。
简容一脸鄙夷地瞥了眼粉衣男,负手转身就走。
那粉衣男瞧着简容,竟傻傻地瞧出了神,鬼使神差地竟然要冲上去抱她。
那粉衣男的反应实在有些出其不意,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那粉衣男即将碰到简容的身上,一道玄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简容的身后。
封毅单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反手一折,“咯”的一声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粉衣男痛的惨叫出声,紧接着被封毅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简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切都生的太快,等到她转过身来,那粉衣男已经哀嚎着趴在地上了。
所有的镇府司侍卫不由得倒吸口凉气,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以后……还是和国师大人保持距离吧……
封毅面色阴沉着,牵住简容的手,径直朝着客栈内走去。
一群侍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直到目送着那两人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无比的巨大。
简容一进门,就被封毅压在了门上,疯狂地吻住。
简容有些木讷地站在那儿,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这是做了什么?怎么就把这人气成这样?
过了半晌,封毅的动作方才变得柔和,怒火泄完了,便只剩下缱绻。
他伸手缓缓捧住她的脸颊,语气霸道而后强硬:“不准对着别的男人笑,更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
因为她不知道,当她对着一个人笑的时候,那模样到底有多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