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冤家……”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让蓝可儿的俏脸更为羞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燕子谷空山幽静,谷中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悲鸣,让林中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宋远航望一眼草庵静堂后院,心中不禁苦涩:放着城里优越的生活不享受,白老板还真喜欢呆在这深山老林里?咄咄怪事!
“大少爷,近几日太平多了,不过有件事让我耿耿于怀啊!”吴印子黑着老脸叹息道。
“难不成是坡下的溪水丰沛让吴先生担心?”宋远航疑惑道。
吴印子摇摇头:“自从白牡丹入住草庵静堂,老道的香火是日渐稀少,今天就两个信徒来敬香,照此下去我的破道观快关门大吉了!”
吴老道的感觉是非常正确的,他深居简出,哪里知道白牡丹已经吩咐二龙山的巡逻流动哨把进入草堂的信众都赶走了,唯一的两个信众估计是漏网之鱼。
清雅轩内,白牡丹洗手敬香,外面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不禁脸色羞红:“翠柳,看看是不是我弟弟来了!”
翠柳慌忙出门,迎面正碰见宋远航三人缓步走进院子,便回头笑道:“老板娘您的感觉果然不错,是宋大少爷来了!”
“客厅里请,上香茶!”白牡丹慌忙插好禅香,理了一下秀转身袅娜而出:“咯咯,真是难请的客,一下午的时间还没到,我道是弟弟把我这个姐姐给忘记了呢!”
“白老板,您的伶牙俐齿真是刀刀见血!”宋远航莞尔一笑:“这位是齐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齐先生!好壮实的身子骨!”
齐军老脸一红,不自然地憨笑一下。
白牡丹娇笑着把三人让进屋中,极其自然地挽着宋远航的胳膊:“几日不见听闻弟弟又打了个打胜仗,把黑狗子和暂编团打得找不到北,真是可喜可贺。”
宋远航苦笑不已:“可儿被绑架,对手要求以国宝换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没有底线的龌龊!”
“找出绑架可儿小姐的凶手没有?一枪毙了他!”
“哪有那么简单?陵城已然大乱,对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宋远航坐在软椅上,翠柳端着茶盘上茶,一股雅香随即飘散出来,沁人心脾。
白牡丹收敛笑容正色地点点头:“今儿找弟弟来不为别的事情,就是想看看你的样子,咯咯!”
宋远航脸色微红,也不辩驳,只是点头笑了笑:“我也想和诸位朋友安静地聚一聚,把所有的尔虞我诈都抛到九霄云外,但时局纷乱,心中难安,哪有心情把酒言欢?”
“时局之乱有目共睹,可老百姓们能怎么做?还不是奔波乞食?达官贵人们也依然纸碎金迷,奸商们照样尔虞我诈追名逐利!”
“白老板倒是想得开,跑到深山老林里来躲清净!”
白牡丹咯咯笑着,下意识地把玩着一把木质的小手枪,叹道:“我何尝不想清净些?整天混在锦绣楼会把人憋疯的!况且鼓楼的大钟近段时间时不时地就响起来,闹得我心烦意乱,不过这回可算清净了,鼓楼付之一炬,敲钟人命丧火海!”
齐军盯着白牡丹手里的木质手枪,心头不禁一震:那东西不是苦娃的吗?前次进城找接头的同志未果,在鼓楼遇到宋远航被围困,三下五除二地救出宋远航,而苦娃的“手枪”却丢了。
现在“手枪”竟然在白牡丹的手里,而且俨然成了她的“玩具”!
齐军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微红沉默不语。
宋远航似乎也注意到了白牡丹手里的玩意,不禁惊奇道:“二龙山的宝贝给您拉来一车,竟然没有一件儿中意的?”
“弟弟这话从何说起?若没有那些老玩意陪着我度日,估计我早就无聊死了!”白牡丹把木质手枪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起身给宋远航斟茶:“这个玩意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宋远航看一眼齐军,心里也是一愣,忽的想起了当日在仁和客栈的一幕。齐军和苦娃救出自己,苦娃却说自己的“手枪”跑丢了,是不是这支?
白牡丹若无其事地坐下,白皙的脖颈上露出红色的项链,不经意地理了理秀:“这玩意是李先生的,我免了他所有的费用才换来的呢,咯咯!”
宋远航苦笑无语。所谓的“李先生”就是同窗好友李伦,多日没有看到他了,竟然还在陵城?
白牡丹收敛了笑容,扫视一眼齐军,迟疑一下:“弟弟,今日约你来清雅轩可不是说笑的,有几件事务必跟你说明白,我才会心安理得啊!”
齐军当然知道白牡丹的用意,立即起身拱手:“兄弟,我先出去看看马匹,你们聊!”
“齐大哥别见外!”宋远航慌忙起身笑道:“白老板是我的亲姐姐,您是我救命恩人,大家是自己人!”
白牡丹脸色一红,兀自笑了笑。
齐军的心头忽然升起一丝暖意,憨笑道:“我知道!”随即拱手退出客厅。
吴印子淡然地品一口热茶,烫得差点叫出声来。白牡丹瞪一眼老道:“吴先生是不是有些不习惯!你也想找个理由回避吗?”
吴印子起身边走,没有一丝犹豫。
“没有老道不成局儿,你出了这个门我立即把你的狗窝给烧了!”
宋远航哈哈大笑:“吴先生的脾气您还不知道?认可烧了草堂也不愿意低三下四!”
“弟弟!”白牡丹嗔怒地瞪一眼宋远航:“好啦,不说笑了,对着真人不说假话,我是听到钟声心烦才上山躲灾避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