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鱼虽然不甘心的样子,但是我已经推着陶静出了学校,似乎我送她回家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我们两共同的习惯,她不再拒绝,我也不用解释什么。
走在午夜的街上,很冷清,我没有说话,而她一直在说话。“宝,周末回家一定要好好表现,当个乖儿子。算了这句话是废话,你一直都是乖儿子。宝,你妈妈也挺不容易的,反正你都是住校的就让她有个伴吧……”
“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她提议着。
这个提议,让我惊讶得脚步都停下来了,然后笑道:“我回家跟我新爸爸见面,你去算什么啊?”
“你哥们啊!”她说着话,还伸手攀上我的脖子,豪气地拍拍我的胸口。
第二天刚上课,菲菲就把一张学籍档案的资料交给我。看着那张有点熟悉的材料,我问道:“去哪找的啊?”那材料上有个叫苏丽的女生,最后一栏备注里写着“死亡”两个字,时间就是六年前,相片就是昨晚的那个女生。这个太容易辨认了,昨晚她那七窍流血的模样,太让我记忆深刻了。
菲菲说道:“陶静给我的。”
“嗯。”我就猜得到是陶静。这种太好猜了,只有陶静知道这种隶属于教育部和公安部下的学籍信息网。有这个材料就容易多了,家庭地址有了,手机号码也有了。既然收了菲菲的红包,那就尽职尽责吧。我起身走出教室,去了没人的田径场。我以为没人但是忘记了高三的体育生早读早操都会在田径场的。我只能在远离他们的图书馆这边打通了电话。
“喂,是苏丽的家长吗?”
“苏丽?你……你是谁?”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的了,毕竟苏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别管我是谁,我在学校里看到你女儿了,七窍流血,就那儿躺在床下。”
“你……你到底是谁?”
“随便你信不信,她现在就在那哭,眼睛里都是血,你在后天晚上,到女生宿舍后面,给你女儿烧纸烧香。在香烧完之后,把香梗拿到她坟头去插上。你可以去做,也可以不去,但是记住,苏丽在哭着流着血泪等着你。”我挂断了电话。跟师父这学的,要抓住事主的心,就能让事主相信我们。后天就是周五晚上。这个星期是放月假,就是两天,到时候回家的人更多。校园里只要打点好保安和舍管就没问题。
可是在周五前,还是出事了。景哥回来了!
我一直想不通,老吴为什么要让景哥回来上课。仔细想想景哥如果有一个学生身份,确实方便很多。试想在火车站是学生被查的几率高,还是社会青年被查的几率高?景哥回来也是牵制我,老吴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景哥是在周四下午出现的。听说旷课太多,直接就去了政教处写检讨去了。
政教处啊,还在上课中,我就从后门溜出去了,直奔政教处。那政教主任的风光照在手,我喊了一声报告就顺顺利利地进去了。
政教主任关上门,问我有什么事。我看看那跪着在椅子上写检讨的景哥,看不出异样啊。我打开门,推着主任出去,压低着声音说道:“我和景哥谈几句。老师回避一下,哈哈。”
“喂,计承宝,别在这里打架……喂,你……”他那表情真丰富很害怕,但是又不敢拒绝我。
办公室门一关,我缓缓走了过去,“景哥竟然在这里写检讨啊。”
他继续写着,没有因为我有任何的变化。我一脚踢开那张椅子,他的手才停下来,抬头看向我,不说话。我也没有心情去跟尸体说什么话,就直接冲上去,一脚踹翻扒衣服。
景哥还手了。他打架也不错。但是五分钟之后,我还是把他的外套扒下来,T恤掀起来。前面没伤痕,后面也没有伤痕。怎么可能?
几乎是十个问号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在我错愕的时候,把我踹开了,说道:“宝爷,什么意思?上次我操你,你不从。现在是想报复吗?”
“你怎么……”我没有说下去,我这个卧底还要继续做下去,底牌不能这么早就丢出来。
办公室门打开了,政教主任一脸屎样:“差不多就行了。计承宝,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势力已经被你扫荡一遍了,现在也威胁不了你,他要是在这里被打伤了,我也不好说话。”
我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你是你上面的人,送给我的玩具。景哥,咱们继续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