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

“高长恭。”

“高长恭……”

言欢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高长恭，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兰陵王靠在她的床栏，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眸中掩过异色，勾唇笑笑，一如既往的潋滟惑人。

“喜欢啊，就是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怕你有危险，怕你有烦事缠心，怕你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他的话浸满柔情，美好的不真切。

他喜欢自己。

从一见面他就说过，他对她有意思。

这世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太难分辨。

心底有一万个声音在警告她，一见钟情是假的，柔情蜜意是假的，撩拨讨好是假的，皆是有目的的。

可压抑的期待和希冀，那一点点的相信，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弥漫了铺天盖地的否决。

她愿意试着，去相信他一次。

言欢从床榻上坐起来，回身一把搂住了兰陵王，她的心扑通狂跳，闷闷开口。

“你会拿爱情做诱饵么？”

沉默。

兰陵王的指尖颤了颤，她看不见的面容，闪过纠结的痛苦。

谎话他说过太多，只是这一次，他格外的不想骗她。

他沉默的时间越久，言欢一颗希冀的心越凉。

半晌，他认真的吻了下她的脸颊，低哑磁性的嗓音，一下下敲的她心忍不住轻颤。

“我对你好，从始至终，都是因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