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间的日子，过的格外的慢。

往日滴酒不沾的龙信，渐渐的也酒壶不离身。

最痛苦的，明明两个人相爱，明明下一瞬就能相见，却偏偏不能见。

狐白回了钟灵山。

龙信在夜间偷偷去看过他几次，狐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他眉眼依旧潋滟妖孽，却多了些悲哀的沧桑。

龙信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蘸着回忆过日子，想忘，又不舍得忘。

龙信半眯着眸子，看着天空中一弯冷月，唇挑着，似醉非醉，眸色朦胧，拎起酒壶又灌了口。

都说九尾一族没有心，见了狐白，才觉得九尾的狐狸绝情起来，真是比谁都绝情。

冷月照着孤单的人，那头的狐白也是不好受。

妲己喝醉了，一遍遍的念叨着孙悟空的名字，哪怕是醉着的，眉头也是拧在一起的。

她说相爱其实并不是厮守在一起，而是你看着喜欢的那个人，活的好好的，就已经满足了。

是啊，龙信现在好好的，他也就满足了。

可如果没有那个坎，如果九尾一族没有被灭……

没有如果。

他不能背负着整个族人的死，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和龙信的爱情。

他们只能彼此折磨，却也不知道还要折磨多少年。

或许都在等着时间，把爱过的痕迹冲刷掉，新人代替旧人，再痛苦的回忆都会慢慢忘了。

忘了。

再刻骨铭心的爱，忘了也是忘了。

狐白合上了眼，妲己趴在他的腿上醉的迷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