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不可谓不火热。
那负责人压压手,笑呵呵道:“那在下就有幸将此笑春风念出来,诸位且听。远山黛眉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玄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永川花,不似素月好。”
苏小北随意想起了这词,就拿出来用了,现在被这么一念出来,便觉得格外孟浪了,叫人听来,就好似她真真见过素月姑娘的芳容一样。果然,台下片刻静谧后,转为轰然议论。有人说她太过孟浪,竟然在清韵诗会这般风雅之地,吟诵那淫词艳曲。另外一般人愤然回击,直说苏小北这是直抒胸臆,正是才子该有的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率性
不羁。
两边人马争论不休,当真过了许久才慢慢平息。
拓跋明清笑望苏小北,问道:“看这词所写,只道苏兄是见识过素月姑娘的面目了?”
苏小北赶紧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有幸能见识到素月姑娘呢,我这么一贫如洗的,王爷你说是吧?”拓跋明清只笑不语,张绣倒是把玉骨扇重重拍在手心,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道:“好词!当真是好词啊!苏兄,好一句‘遍看永川花,不似素月好’啊!后宫永川之畔,自古以来那是几多红颜葬送,却都不
敌素月好。秒,当真是秒!苏兄,我看那词正好可以配我的画,你看如何?”
张绣兴奋地紧紧捉住苏小北的手,苏小北狠狠将手往外抽,因太过用力而咬牙切齿道:“还行,张绣,随你高兴就好!”
拓跋明清笑盈盈地看着场中的乱像,随即几步踱到台中央,道:“诸位,还请安静。”堂堂七王爷说话,谁敢不给面子,须臾之间就静下来听台上说话。
拓跋明清满意地环视一周,随即问道:“诸位,可已经评出这这一场获胜人选了?”台下一群老朽互相看看,提笔写下几笔,旋即将答案放在托盘上,由书童呈上去,恭恭敬敬端到拓跋明清面前。
七王爷要亲自主持,负责人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乖觉地候在拓跋明清后头,亲自为他拿起写着答案的宣纸,递到他手边道:“王爷,请。”
拓跋明清接过宣纸,展开一看,旋即笑道:“这一回胜者有三人,分别是肖扬小公子张绣张世子,还有最后一位,苏北苏公子。”话音一落,台下一派哗然。无人看见台上的周炎往下面使了几个眼色,立即就有一位青衫公子上前,抱拳道:“七王爷,前头两位公子腹有诗书,我等心服口服,可这苏公子所做之词,确实与今日之场合不符了,怎可也算作胜出之列
。”
拓跋明清面色不改,仍旧笑盈盈地看向台下。那位青衫公子也不知怎的,竟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还不及想清楚,一边立即有一人强行出来,抱拳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苏公子所作简直妙极,不过稍微放荡不羁了些,但也无伤大雅吧!况且我们这清韵诗会,向来就主张雅俗共赏,品进天下惊艳绝才
,如若人人都似公子这般死守迂腐陈规,那天底下的好作岂不都要白白夭折了!”
这声音有点熟悉,苏小北打眼往下面一看。咦?这不是那衰脸公子么?怎么这会儿这么能言善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