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时间太久远，他不记得这张脸也是正常。

我提醒他：“你再好好想想，这是三十年前江城大学一起自杀案的死者，叫周雪玲，当时警察来找过你，因为周雪玲在自杀当天，曾来过你这间茶舍，我这样说，你有印象了吧？”

清河道人蓦然一怔，旋即倒吸一口冷气，显然想起了什么。

他不住地点头对我说：“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我被警察烦得不胜其扰，早知会遇到那么多麻烦，当初就不该接那一单。”

我冷笑道：“原来，道人从三十年前便开始骗钱了？”

清河道人老脸一红，羞愧道：“当年这女孩曾来找我求过黄符，说自己被鬼缠住了，我便随手画了几张给她，结果没过几天，警察来找我了，说那女孩那天从我这离开后，当晚回到学校，就在宿舍自杀了。你也知道，那个年代，我这行当是传播封建迷信，警察自然不信什么被鬼缠身这种话，问了几句就走了。”

“结果警察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奇怪的男人来找我。”

说到这，清河道人顿了一顿，似是满脸犹豫，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

我一愣，奇怪的男人？

这一点案卷倒是没提到，我急忙追问：“什么奇怪的男人？”

道人沉默片刻，似是坚定决心般，叹了一叹：“也罢，事情已过去三十年，如今说出来应该也没事了。”

我愈加好奇，这道士究竟要说什么。

他凝重地开口：“还记得是一个晚上，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自称来看相，我看了他半天，因为那身打扮在当时很奇怪，不过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手上纹着一朵梅花，那个年代很少有人纹身，又是纹在明显的地方。”

梅花？

我心头一紧，想起那女鬼手上也有一朵梅花，难道有何关联？

道人继续说：“那男人借口看相，屏退众人后，忽然掏出一把枪，威胁我不准再对警察说出任何关于自杀女孩的事。”

说到这，道人紧紧攥住衣袖，似乎想起三十年前那件事，依旧心有余悸。

“后来，自杀女孩的朋友也来找过我，我就把对警察交代过的，又给她讲了一遍，当然，我根本不敢说出黑衣人威胁我的事。”

我知道他说的是与周雪玲同宿舍的李秀娟，想来，她不忍好友骤然自杀，也想来寻些线索。

“再后来，我听说周雪玲的朋友也自杀了，当时听到消息时很震惊，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威胁我的黑衣人，可我哪敢去调查什么，也就那么一想，再后来这些事都过去了，这些年没人再提起，直到你突然来找我，我才想起三十年前，还生过那么一档子事。”

我微微蹙眉，听起来那神秘黑衣人极是关键。

我起身对他道了声谢：“多谢道人愿意相告，我先走了。”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件很奇怪的事。”

道人忽然叫住我，满脸不解，努力回忆着什么。

“周雪玲的朋友来找我时，还说了一句我至今也不懂的话。”

“什么话？”

“她说，好朋友背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