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他从上海给家里寄了明信片和钱。”童悦道。
“没有地址吧?那随便找个人办下就可以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童悦自言自语。
华烨条理的分析:“一,他已离开上海或仍留在上海,但是换了一个身份;二,人已不在这世上;三,人被警方扣留,但属于特殊嫌疑对像,所有资料封锁,在抓到共犯时,才会通知亲属。”
“这不可能,彦杰不会做犯法的事。”童悦慌乱地辩白。
华烨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办法打听吗?”苏陌问。
“我接触的都是经济方面的案例,和刑事方面不太熟,想打听,要费很大的周折,一时半会不会有答案。童小姐,你还有没有别的资料?”
童悦摇头:“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啊,有一个男人,叫冷寒,他那天和那人在一起。”
“冷寒?”
童悦找了支笔,在纸上写下“冷寒”两个字。
华烨看了看,嘴角不易察觉地僵住了,“我有什么消息,会和苏局长联系的。”
三人起身,就在咖啡馆外面分了手。
“小悦,我们留在上海也没什么帮助,先回青台吧,今天十一了,学校已开学。”苏陌道。
“好!”她点头。这是那帮栋梁的最后几个月,她不能懈怠。
留下来,也是大海捞针,只有等待。
两人坐火车回青台,苏陌去买票,回来时看到童悦痴痴地盯着站台,满脸是泪。
火车开动,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坐下来后很诚挚地向苏陌道谢。这件事,她不能和童大兵、钱燕说,也不敢和其他人提,所有的恐惧她一人在担,要不是苏陌撞见,她估计已撑不下去了。
“小悦,又说傻话了。我一直都喜欢彦杰,也非常珍惜他。而且我还知他在心中的位置,他好了,你才会好。”苏陌道。
她把嘴唇咬出了两道白印。
再坚强的人,心里都需要一座可以休憩、依赖的大山。
怎么会是苏陌呢?不应该是叶少宁吗?
不知为什么,她的脑中就没闪过叶少宁的身影。
她还不敢深依他?
她想,苏陌是彦杰的老师,苏陌了解她对彦杰有过的无望的单恋,所以不需掩饰,不需隐匿。
换作叶少宁,他能理解吗?
只是,欠苏陌的越来越多,怎么还?她懊恼地闭上眼。
火车进站是傍晚,青台街上狂风肆虐,大海上,海浪一重又一重,穿了厚厚的羽绒,仍感到寒气逼骨。
苏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刚过年,多少事情都等他决定,晚上市政府还有个饭局,宴请所有部委办局的法人代表,他必须出席。
“我自己打车回去,不要送了。”童悦说道。
他想了想,没有反对,“小悦,其实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你的生活又没改变,我还在这里。亦心出车祸时,我也不能接受,不也过来了吗?”
她想回给他一个微笑,没成功,只说了两个字“再见!”
他送她到出租车边,想拥有她的迫切感更加强烈。她现在还不是他的女友、不是他的妻,不然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手一同回家,给她放满一浴缸的热水,让她洗个热水澡,把她擦干头,看着她入眠。
一些事生在自己身上与生在别人身上,疼痛是不同的。她什么都不说,他却体会得出,彦杰失踪,他是担心,对于她,却是锥心般的疼。在她灰暗的青少年时期里,彦杰是她唯一的明灯。这种感觉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按照旅行团的行程,郑治他们是昨天回青台,她晚了一天。这几天也没和叶少宁联系,叶少宁也没和她联系,是默契吗?
她苦笑。
出租车将她送到书香花园的大门前,她还没下车,看到叶少宁黑色的奔驰优雅地从出租车旁边掠过,她眨了下眼,想唤他已看不到车了。
家里到是很整洁,和她离开时差不多。打开冰箱门,她按照日期做的那一个个保鲜盒原封未动。
她呆了很久,把保鲜盒拿出来,一一倒净,清洗,消毒。
床铺有些乱,午睡之后没有整理,睡衣扔在被子上前,她拿起挂上。然后自己洗了个澡,把行李收拾了下。
坐下来休息时,给叶少宁打电话。
他的声音很平淡,“回来啦?哦,我在别墅这边,你要不要过来?”
都这么讲了,当然要过去。
红色的君威一进叶家的院落,就听到车欢欢清脆的嗓音,如黄鹂一般,“阿姨,你看你看,我切得好看不好看?”
“好看,我们欢欢最能干了。”罗佳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