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些京师的汉人,出手就是大方!”李伦将二十文铜钱收进内衣口袋,又拍了拍袋口,“他们还会来吗?”
“他们,如果还来的话,应该是在午后。”王美丽懒洋洋地答道,“昨晚被他们折腾了一夜,没怎么睡觉,我先去炕上躺会儿!”
“等等。”李伦叫住王美丽,他将王秀英的事,简单了遍。
听不是白吃饭,还能挣钱,王美丽没有反对:“你是当家的,你决定好了。”
“那就这样定了,”李伦定下心来,他不但白得一个婆娘,将来还能给家庭增加银子,“你先睡会吧,这些汉人,有钱就这么任性,哪天我要是有钱了……”
整个上午,李伦哼着年轻时学会的蒙古调,他一会摸摸身上的铜钱,好像怕遇上偷似的,一会又向门口张望着,好似在等什么人。
他已经盘算开了,这才一天的时间,他就赚了一百二十文,如果那两个汉人下午还来的话,他又会有一百二十文的进账,抵得上他半个月的俸禄了。
午时过后,李伦等得疲倦了,他正要去炕上躺会,穆志远、许文修二人来了。
“两位大人,今晚还在这儿住吗?”李伦忙迎出茅屋。
穆志远、许文修二人见了李伦的表情,心中暗暗高兴,许文修一揖为礼:“我们的公干,还未完结,要明天才能回去,今晚还是住在这儿。”
“那就好,那就好,”李伦心中笑开了花,得意的表情,虽然尽量掩饰,还是落在穆志远、许文修二人的眼里,“美丽,上茶。”
王美丽正要上茶,许文修赶紧阻止:“马奶茶就免了,我喝不惯,还是来杯清茶吧!”
“是,是,美丽,上清茶。”李伦用袖子扫扫桌凳,让两人坐下来。
穆志远、许文修二人下午无事,李伦也是无聊,三人一时天地,而王美丽则在里边准备晚餐。
“李参军,你这府里藏有女人,别人也不知道。”穆志远口快,他替李∧∧∧∧,伦惋惜。
“那要怎样别人才会知道?”李伦正在为穆志远、许文修走后,收入可能下降愁,他知道汉人脑子灵光,主意一大堆。
“你在府门前挂上牌号,别人一看就会明白。”许文修想到汉人的各种客栈,只要挂上有特色的牌子,客人都是一目了然。
“挂上牌号?什么牌号?”李伦一直生活在漠北,从未见过什么牌号。
“就叫……就叫‘’吧!”穆志远随口道。
许文修将口中的清茶吞下,慢悠悠地:“穆兄,这名字太过招眼,以李参军的身份,史大人怕是不允。”
“那叫什么牌号呢?”李伦对这些汉字的意思,一也不懂,他只能依靠这两位来自京师的文人了,反正他的生意,主要是面向汉人,蒙古人现在根本没有银子,用牛羊抵账也行,但根本没有人用牛羊来抵账,实际上,赤塔现在是男少女多,蒙古人根本不缺女人。
“依我看,就叫‘伊人客栈’,稍微隐晦,但是,汉人看到这个名字,还是会明白它的意思。”许文修想了个中性化的牌号。
“伊人客栈?不错,”穆志远也是赞同,“趁着下午赋闲,我们给你写好牌号,就挂在大门口,包你宾客盈门。”
“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了,今天的晚餐,算是人对两位大人的答谢。”李伦似乎看到滚滚红铜在眼前飞舞,最后都飞进他的内衣口袋。
“那倒不用,我们的晚餐,由赤塔府支付。”穆志远摆摆手,“只要让王美丽晚上好好伺候我们就行。”
“两位大人……”李伦迟疑不决。
“放心,价钱照旧,我们不会少你分文。”许文修大笑。
“那就好,美丽晚上一定会好好伺候两位大人,”李伦讪讪地笑,“不瞒两位大人,人手中还有一个女人,晚上要不要送过来?”
“大明的官员不像商人那么富有,反正我们只出得起昨晚的价格,要不要送过来,你自己看着办。”穆志远倒是有些喜欢上温顺的的王美丽了。
李伦暗中盘算,如果增加一个王秀英,他们也不会多给铜钱,还要搭上一个王秀英,自己晚上还要空房,也就在笑着带过去:“两位大人,那我们现在要准备些什么?我这儿可没有纸笔。”
“还是我回去取吧,你先准备一个方木板。”穆志远见李伦不懂方木板的意思,他用手比划着,又指了指烤火的木材。
李伦自去准备木板,而穆志远、许文修二人则回到府衙,向教员们借来纸笔。
穆、许二人回来的时候,李伦还未找到方木板,穆志远只得将“伊人客栈”四个大字,写在一张白纸上,他嘱咐李伦,用米糊将白纸粘在方木板上,然后挂在门头上方的檐下,以避开雨雪。
晚饭后,李伦逡巡着不肯离开茅屋。
许文修微笑:“李参军可是在等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