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李鸿基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山中的寒气。
帐篷外面的瀑布和山中不知名的小鸟,还是有点讨厌,天刚蒙蒙亮,李鸿基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他仰躺在床上,乌兰索布德偎在他的怀中。
李鸿基轻轻掀开被子,从另外一侧下床,就着柴火的余光,他快速穿戴好自己的衣服。
他正要离开,却突然停下来。
李鸿基转回身,来到床榻边,他弯下腰,“啪!”李鸿基在乌兰索布德的小嫩脸上亲了一口,这才从帐篷的右侧出去,缓步来到瀑布的边缘。
雾气还没完全退去,瀑布根本看不清晰,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和林中早起的鸟儿在叫唤。
一路走过来,李鸿基的头被打得湿漉漉的,他摸了一把潮湿的头,“这冬天……”
李鸿基寻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一只脚踩上去,支撑着他的腰胯,双手揣在衣兜里,目光似乎对着朦朦胧胧的瀑布。
“这么早就来看瀑布?”不知什么时候,乌兰索布德来到他的身后,就在他的侧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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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来了?”李鸿基回头,看着乌兰索布德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蛋,“现在还早,你怎么不睡会?”
“既然醒了,就睡不着,”乌兰索布德的视线,也对着前面隐隐约约的瀑布,“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怕兰兰她们知道?”
“嘿嘿!”李鸿基不安地傻笑着,他伸手抹去乌兰索布德头上的雾水,“外面雾气大,还是回帐篷去吧!”
“不!”乌兰索布德摇摇头,“早晨的时候,外面的空气最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是怕别人知道吗?”
“嗯!”李鸿基搓去手上的雾水,将左手搭在乌兰索布德肩头的红袍上。
“呵呵!”乌兰索布德掩口而笑,看着李鸿基呆的样子,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
乌兰索布德忍住笑,仰面看了李鸿基一眼,“我们蒙古的女子,和你们汉人不一样,别说兰兰和梅梅,就是阿爹阿娘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他们只会祝福我们。”
“乌兰格格……”
“还要叫我乌兰格格吗?”
“那叫你什么?
“我不是叫你鸿基吗?你就叫我乌兰吧!在我们蒙古语中,就是红色的意思。”
“乌兰?”
“嗯。”乌兰索布德扬起小脸蛋,迎着李鸿基的目光,她欲语还羞。
李鸿基一把抓紧乌兰索布德的肩膀,将他搂在怀中,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
乌兰索布德再也没有蒙古女子的奔放,她转过身,面对着李鸿基,一双小手环住李鸿基的腰,将脸蛋埋进他的胸膛。
他们在瀑布的边缘相拥着,瀑布见了证这神圣的时刻。
一切美好的东西,总会被记载下来,瀑布,就在记载着两个民族的融合。
时间似乎停滞了,除了前面的瀑布,依然永远奔流不息。
太阳渐渐升起来,雾气越来越淡,两人都没有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李鸿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乌兰,今天我们去哪?”有乌兰在身边,他再也感觉不到科尔沁草原的寒冷了。
“今天?今天我不想跑动了,我们就在这山中打猎,好不好?”乌兰索布德在李鸿基的怀中呢喃着,她的声音太模糊,只有李鸿基才能听得见。
“打猎?好,不过,你也没带弓箭呀?”
“没关系,我就跟在后面看,也是一样。”
两人搂在一起,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就像是一对小情人,实际上,他们现在确实就是一堆小情人,只不过开始的时候,乌兰索布德是带着目的接近李鸿基的。
梅梅找过来了,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她只好背过身:“格格,奶茶热好了,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清晨就在看瀑布。”
乌兰索布德从李鸿基的怀里脱出来,“你怎么找过来了?山上不是有大雾吗?”
“格格,雾早就散了!”梅梅看看乌兰索布德,又看看李鸿基,她嘻嘻一笑:“格格,你的头上没有雾水,显然是刚来的,李大人的头上,都能下一场秋雨了,应该早就过来了吧?”
乌兰索布德摸摸自己的长,又看看李鸿基的头顶,李鸿基的头顶上有大量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