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骑兵只有一个小小的迟滞,又迅速恢复前冲的阵型,再次进入百步的范围。
“砰。”
“砰。”
“砰。”
……
又是六百子弹,又有数十名建奴落马,刚才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前面的建奴士兵顿了顿,但没有岳托的命令,他们又向明军动了攻击,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进入他们的射程,他们的箭矢就将毫不留情地射入汉人的体内。
后面的建奴因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马速丝毫没有放缓,和前面的士兵挤到了一起。
建奴的两列纵队,顿时变成了四列纵队,冲入百步的建奴士兵陡然增加一倍。
还是六百子弹,但现在建奴的人数增加了一倍,伤亡的士兵更多,约有百名士兵坠落在百步的死亡线上,受伤的建奴士兵也是大大增加,惨叫声和呻吟声差不多与马蹄的哒哒声此起彼伏。
建奴有四列纵队,中心地带的两列建奴,受到两侧建奴身体的保护,虽然有一些伤亡,到底还是有人越过了百步的死亡线。
岳托也现了女真士兵伤亡惨重,但既然有士越过了明军燧枪的封锁线,他绝不会让他的士兵停下来。
第一排的士兵已经装填好弹药,再次向建奴射出他们所有的子弹。这一次他们瞄准的是最前面、已经越过百步死亡线的建奴士兵。
百十名建奴的士兵从极速奔驰的马背上摔下来,他们不是被子弹集中要害,最终流血而死,就是被后面的马匹践踏而死。
但更多的建奴士兵越过了百步死亡线,他们已经开始向明军放箭还击。
“不好,建奴已经突破了燧枪的防线。”刘玉闩现已经有枪手倒在建奴的弓箭之下,心中大骇。
袁崇焕也现了建奴突破防线,他们不仅向明军射箭,很快就会进入燧枪的盲区,“骑兵,出击。”
枪手两侧的骑兵,早就做好了出击的准备,看到令旗挥动,他们一夹马腹,尽量将马匹的速度加到极致,增加骑兵的冲击力。
除了不足百名建奴已经越过明军的骑兵,继续冲击枪手外,其余的建奴都被两侧的明军骑兵截住。
三队骑兵,像两股育孕了巨大能量的泥石流,在广阔的平原上恣意互相对冲、撞击、砍杀甚至撕咬。
建奴骑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强,但他们的人数较少,只有大约五百名士兵,明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弱得多,但两队明军有两千人,人数是建奴的四倍。
两股骑兵的战斗力相当,两股洪流的撞击,连地面都产生巨大的震动。
骑兵的战斗,不是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拼命,双方一触即收,士兵们相互之间的战斗,往往只有一个照面,他们比的是力量,比的是速度。
双方的骑兵交错而过,在各自丢下数十具尸体后,已经脱离接触。
现在双方的阵型都有些混乱,最北面是明军的骑兵,然后是建奴的骑兵,南面却是没有多少防守能力的明军步兵,还有近百建奴在明军的步兵阵中。
明军的骑兵本来就不是独立作战的兵种,他们在两侧就是为了保护没有防守能力的步兵枪手们,建奴的骑兵就在枪手的眼皮底下,形式万分危急。
“掉头,出击。”骑兵团长来不及清点伤亡的战友,立即后队变前队,向建奴的骑兵动自杀式的冲击。
建奴的骑兵也许可以向明军的枪手们起冲击,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将后背留给明军的骑兵。
岳托绝对相信自己的骑兵,他绝不会将士兵们的后背留给明军,向前出击,碾碎敌人,向来是女真人胜利的保障。
岳托的骑兵也是调转马头,再次和明军的骑兵正面碰撞。
虽然建奴的人数要远远少于明军,但骑兵对冲,他们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再次从队伍的最前面杀到最后面,然后脱离接触。
冲入燧枪阵中的近百建奴,已经杀到枪手的盲区,他们扔掉弓箭,用手中的马刀肆意斩杀毫无还手能力的枪手们,明朝豆腐军再次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太熟悉了这种感觉了,虽然在人数他们还抵不上明军的一个零头。
但明军的枪手,每排有六百人,中间的枪手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两端的枪手还是可以射击,虽然这种射击也可能伤着自己的战友。
马背上的建奴比明军的枪手们高出许多,正是两端枪手们射击的靶子。
现在已经无法齐射,谁装填好弹药,谁就朝建奴射击。
这儿是一场混战,在一小簇建奴的周围,枪手们滚趴着,奔跑着,但人的速度怎能比得上建奴的马匹,虽然枪手们都拔出腰间的马刀奋力朝建奴劈砍,但在建奴骑兵的冲击下,不过是像大海中的一盏油灯那样,显得孤独无助也无奈。
飞舞的四肢、伤残的躯体、井喷的鲜血、还有让袁崇焕感到惊心的惨叫……
但两侧的枪手们也没闲着,暴虐的建奴越来越少,不断有建奴倒在燧枪下,直到建奴只剩下二十多人。
建奴显然现明军的数量太多,他们一时根本杀不完这些枪手,他们注意到明军的军棋,那一定是明军的主帅所在。
有建奴出一声长鸣,然后所有的建奴纷纷舍去枪手,向明军的日月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