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真,不管大金国失踪的牛录在什么地方,但蒙古牛录被全歼,总是事实。”乌烈知道巴克什不敢相信整个牛录被歼灭,他自己也是不愿相信,但大金国的一个牛录被歼灭的事实,让他更加相信,大金国的牛录不是失踪,而是被明军全歼了。
“好吧!”巴克什只好让步,“那你派人去说,就说一个蒙古牛录损失惨重,一个大金国的牛录无故失踪。”
巴克什真的不敢向旗主,只好玩起文字游戏,他已经准备好了,在旗主的命令下达之前,他要先找到大金国失踪的牛录,或者重创明军,为蒙古牛录复仇,如果能攻下前屯,那就更好了,那可是山海关的北大门。
“额真,你真的打算亲自去前屯?是否要等等旗主的命令?”乌烈不希望巴克什冒险,一整个大金国的牛录已经失踪,一点讯息都没有,如果大金国的牛录真的被消灭了,那明军的战斗力一定非常强大,否则,大金国的勇士不会一个也逃不出来。
“乌烈,大金国的勇士只是失踪了,也许他们正在收割孱弱的明军级,也许他们正需要我们的支援。”巴克什已经打定注意,他一定要在旗主的命令到达之前,将损失从明军身上找回来。
“额真……”乌烈还想提醒巴克什。
但巴克什摆摆手,阻止了乌烈的劝阻,他对身边的亲兵说:“立即出,快马加鞭,明天午时,应该能够到达前屯。”
巴克什是大金国在宁远的主将,乌烈没有办法,他只好叹了口气:“那额真一定要小心,我会立即安排士兵向旗主汇报。”
宁远城中还剩下六个牛录:三个女真牛录、两个蒙古牛录和一个汉军牛录。
巴克什决定,留下一个蒙古牛录守卫宁远,其余的五个牛录,都随他去前屯打探大金国失踪牛录的讯息,因为有可能要攻打前屯,他要多带些士兵。
乌烈是巴克什的军师,他安排士兵向旗主报告后,也随着巴克什去了前屯。
守卫宁远的士兵只有胡兀尔查的一个蒙古牛录,但宁远在他们的后方,明军根本不可能越过他们去攻击宁远,因此,乌烈认为,宁远城是安全的。
五百多名由女真、蒙古和汉人组成的混合骑兵,在巴克什和乌烈的亲自率领下,出了宁远的南城门,直扑山海关外围的前屯。
巴克什心急如焚,他要尽快找到失踪的牛录,一路上,他不断抽打座下乌黑色的战马,五百多名士兵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队伍拉成一条长长的纵队。
乌烈紧催几步战马,赶上领头的巴克什,“额真,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们就在此处扎营吧!”他虽然明白巴克什的心情,但已经纵马狂奔了半天,士兵都需要休息,也需要补充实物和水分。
巴克什放缓马速,抬头看看西天,夕阳已经西沉,只剩下半轮红日,挂在远方的山头,红日在乌云后面拖出万道霞光,徒劳无功地想要把美丽的身影长留人间。
“天还没有黑下来,我们还能跑出几十里。”
乌烈看着巴克什座下大黑马的鼻孔正冒出白色的水汽,“额真,就是人能坚持下去,战马也要休息啊!”
巴克什看着自己座下的大黑马,“既然乌烈说了,那我们就在此处扎营吧!”
汉军牛录在队伍的最前方扎营,蒙古牛录在队伍后面扎营,三个女真牛录组成了中军大帐,在队伍的中间。
士兵们各自去忙着挑选地势高突、地面平坦的地方扎下帐篷,然后才能吃饭、喝水、休息。
乌烈没有休息,他一手拿着腌制的羊腿,一手拿着马奶酒壶,来到巴克什的大帐。
“额真,到了前屯有什么打算?”
巴克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句:“乌烈,你认为大金国失踪的牛录,可能在哪里?”
乌烈缓缓摇头,这一刻,他明白了,巴克什也知道失踪的牛录凶多吉少,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在乌烈的面前,巴克什再也不用掩饰,他的目光有点涣散:“乌烈,如果找不到失踪的牛录,我该怎么办?”
“额真……”
“乌烈,如果再找不到失踪的那个牛录,我就打算进攻前屯,用明军的尸体,为大金国的士兵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