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得贵人相助侥幸凑齐银子,再有下次, 老子管你去死!我们老张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张翔满脸惊恐。
“爹, 你相信我,相信我, 没有下次的, 绝对没有下次了,我是你儿子啊, 我是张家的独苗啊,我一定改邪归正……爹,爹,你一定要救我回去,在这里好可怕,我不想再待了。赌这个东西, 真的能害死人的啊,呜呜,爹啊,你原谅儿子吧……”
张翔亲眼看见有人欠了赌坊的银子不还,家里人也无法拿出银子, 那人便被活活打死的,听说那被打死的人死后直接就被扔进了乱葬岗,暴尸荒野,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尸骨无存……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啊, 他这次真的怕了!
“你现在知道怕了, 你以后还敢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张翔连连摇头。
“不会,绝对不会。”
他这一出事,平日里玩儿很好的兄弟翻脸不认人,还上来踩上一脚,生怕被他连累,他哪里还能不清楚,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他真错了,他以前那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了啊。
闻言,中年男子眼眶红红的。
自家儿子他哪能不清楚,对待亲人朋友那都是掏心掏肺的,与人为善,可就是这样才越的容易上当受骗,误入歧途不自知,自以为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是值得信任的,被人带进沟里,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银子,如今也好,吃一暂长一智,该清醒了!
“翔儿,我这个做爹的只能帮你这一次,再有下一次,别怪你爹我狠心,你便自个儿自生自灭去吧!”
张翔一听这话,清楚他爹不会袖手旁观,会救他的,顿时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都快哭了。
“儿子知道了,儿子这次若是逃出生天,不会再让爹你失望。”
再待下去,他还不如自己了断解脱得了,还能得一个痛快,呜呜!
中年男子不忍再看,别过头叹气。
赌坊的人有些不耐烦了,赶紧催促出声。
“给我老实点儿,你们听好了,我们赌坊的规矩:一手交银子一手交人,银货两讫!”
中年男子闻言连连点头,赶紧将一千两的银票拿了出来递给对方一行人看看,递到对方其中一人的手中待检查无误之后,那人这才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将人给放了。
然后,中年男子这才顺利的跑到自家儿子身边,帮他解开绳索。
下一刻,父子俩恍若新生,抱头痛哭。
一刻钟之后,苏寒一行人带着张翔走出后院大门,还没走远,就听见一声“站住”。
苏寒身子一顿,垂下眼眸面上十分镇定,随即转身往后一瞧,身后追来了两批人,很明显,都是赌坊里的手下。
左边那批人十分面熟,方才见过,正是后院里的看管张翔的那些,剩下那批人,也不难猜,定然是赌坊里有人现了她们的动作,派人出来前来截人,或者截银子!
这聚宝赌坊的脸可真大,输了银子,银子是你们的,赢了银子,银子还是你们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说说!
“好啊,老子就说你们怎么突然有银子赎人了,原来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岂有此理,从来都是我们赌坊让别人吃亏,今个儿居然在你们身上给跌了个跟头,老子要是不给你们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苏寒嘴唇动了动,淡淡道。
“我们知道啊!”
苏寒想,我确实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额……”
对面那些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耍了,恼羞成怒,大喝一声。
“给我上,人要留下,银子也要留下!”
苏寒抬眸看着阿鸾认真叮嘱道。
“你和珍宝她们一起躲到一旁,小心被误伤!”
说完,苏寒便冲了出去。
她许久没有动过手了,既然撞上来了,那就顺便让她活动活动。
半饷,看到躺倒一片的众人,苏寒勾唇笑了,眼中的幸灾乐祸显而易见,顺便补了一刀,看着珍宝姐妹二,神色轻松,不忘嘴里建议着。
“这赌坊附近有人拦路抢劫,偷藏兵器,抢的还是堂堂李大人的两个亲妹妹,我们旁人也顺便被无辜的牵连了,且,人证物证据在,狡辩不得,所以说啊,珍宝,宝珠,你们觉得,这么严重的问题,该不该去衙门里报案来着?”
珍宝和宝珠同情的看了那躺在地上挣扎的那群人一眼,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来的?
两姐妹替他们抹了一把冷汗,十分“不忍”的想到:算你们倒霉啊,明年的今日,我们会记得替你们烧香的,不用谢!
“好,苏姐姐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大哥的衙门里禀告此事,一定将犯事之人全部捉拿归案,严惩不贷!”
苏寒一听这话,眼睛弯了弯,扯了扯嘴角,心情仿佛不错。
“不用去衙门,莫捕头已经带人在这附近巡视,你去找找看,拦住他们告知原委,人已经救出来了,银子也已经到手,这人也倒了一大片,也没我们啥事,剩下的就该是莫捕头他们的事儿了,为民除害来着!我相信,衙门会给出一个好结果的,我们回府静候佳音便是!”
说完,苏寒的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眼中也是包含无限的笑意。
珍宝和宝珠对视一眼,无奈的挑了挑眉毛。
她们赌一根儿糖葫芦,就对方那表情,那语气,绝对是嫌事儿闹得不够大,绝对!
来啊,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