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另放置一块刻有龙形的‘掌心木’。这是衙门审辩案件时,用来拍击案桌以示声威,震慑犯人用的木块。皇帝用的掌心木叫做“震山河”,丞相的掌心木称为“佐朝纲”,教书先生用的叫做“呼尺”,评书艺人用的叫做“止语”……而秦广王手中的这块掌心木,名字更是犀利霸道,叫做“惊鬼神”!
林九心中暗道:“坏事了……事情怎么会闹的这么大?”林九不敢多想,急忙将两口纸碗垫在膝盖上,跪拜在地,磕头道福!
啪!
秦广王将‘惊鬼神’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厉声喝声叫道:“林大班!今有阴状在案,面前无常阴帅谢必安与范无救告你阻碍鬼司勾魂,并助鬼魂,你可招认?”
林九不敢怠慢,急叫道:“林九不敢妨碍鬼司勾魂,只因此事另有实情!”
秦广文问道:“有何实情?如实道来!”
林九将缘由慢慢讲了出来,言语间屡次提到那人被妖魅所迷,阳寿耗尽,家有一母已是高龄,不忍丧子之痛……
秦广王听后,扭头看了看同跪在地上的白无常,问道:“你将此事上奏到我六案功曹来,阴天子特令我来审辨……你们二人同为酆都阴官,若不将此事查明,有损我们酆都威望,你听了林大班的话后,可有何辩解?”
白无常跪地拜道:“禀!此事并非如林大班所说,我有人证可鉴!”
“人证?”
“没错!”
秦广王喝道:“传!”
林九心里暗道:“人证?是谁?”想罢,急忙回头一瞧,只见两个鬼差将一瘦弱的人押上前来,将两口纸碗倒扣在地上,打着那人双腿跪在碗口上!
这人证竟然是老妪的儿子,王致中!
林九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白无常的证人?”
这时!
秦广王喝声问道:“来是何人,报上名来!”
王致中浑身哆嗦着抖成一团,磕磕巴巴地回道:“小……小人王致中,世代卖……卖豆乳为生!”
“如何死来?”
“阳……阳寿尽死!”
林九听后顿时一愣,心中惊道:“怎么,吓得傻了?你不是被妖孽吸尽阳气暴毙而死的吗……怎么能说是阳寿尽终?”
只听秦广王厉声问道:“你只将事情如实说来,若敢隐瞒,我放你至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王致中吓得浑身直抖,不敢抬头,顿了断,一咬牙,叫道:“我体弱多病,心知寿命将尽,未尽孝道,不想身死,便找到身旁这位林道长,求他救我一命,还送了一些银子给他作为报酬,他便答应暗中助我,用掌心雷来定住鬼爷……”
“啊!你!”
林九打断道:“他在说谎!我林九用性命作保,并没有此事……他先前说话磕磕巴巴,怎么说道这里就如此顺畅了?明显是有人暗中教他这么说的!”说罢,又向王致中问道:“……我救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时!
白无常叫道:“禀!我手上还有物证!”
秦广王问道:“有何物证?”
只见白无常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端在手上供上了上去,说道:“物证在此,这正是林大班讨情时所赠我的银子!”
秦广王将银子端在手上瞧了瞧,向林九问道:“这银子是你的不是?”
林九说道:“是!可是……”
还未等林九说完,白无常又插话道:“禀!在下身为阴差已久,深知有意栽赃陷害,那是要罪加一等的,自然不敢胡说八道!……当时与林大班同谋的还有一人,如鬼王不信,可将他也招来对峙,即可水落石出!”
“哦?”
秦广王扭头瞧了瞧林九。
只见林九急道:“此事与他无关!”
“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林九不敢招认!……只是世人到了鬼判殿,无论胜负都要折煞阳寿,那人与此事无关,为何要牵扯进来?”
“林大班你错了!”
白无常拱手叫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那人算是此案另一人证,只要招魂过来,到时自然辨明!”
秦广文点了点头,厉声喝道:“来人!去将此人魂魄拘到鬼判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