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道有门,地道有路,鬼道有桥,人道有树;其乾坤太玄,阴曹鬼司,通阳山后,空有一门,是乃鬼魅之道;此道曲折盘旋,幽险阴煞,通其幽冥,过其三界,恶浮有鬼,沉浮有魅,往来无人,三魂独行,常闻哭泣之声;此名曰:天门鬼道。——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俗话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儿,到什么时候唠什么嗑儿。
这位秦二爷仗着学了一招半式的巫术之法,没将白世宝放在眼里,如今拖着一条断臂,痛的满头大汗,完全是自讨苦吃,这个时候还不如实招来,恐怕又要吃上一顿鞭子拷打。
“那袁世凯身旁有两位护法道士,一位是边魁,另一位是他的师弟,名字叫做将亢!”秦二爷这个时候哪里还敢称边魁是师父,直呼其名,与他拉开距离才算识趣。
“将亢?”
白世宝念着又是一个怪名字。
“是的,他俩都是南陲异国的黑巫道士,边魁善用奇文符巫咒之法,他师弟将亢却是善用降头之法……”
白世宝听到这里一愣,急忙追问道:“他师弟是不是挖过孕妇胎心,来炼养行尸?”
秦二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都为袁世凯卖命,但凡有政见不合的人,袁世凯就命令他们暗中设下降头巫术,来祸害别人的性命,算是暗杀夺命。”
白世宝心里暗叫道:难怪当初徐将军家里招了祸乱,恐怕也是他们搞的鬼,还有听那两位车把式说的大户人家,也是这么个死法,看来根源都在这里!
对了还有……
想到这里,白世宝突然瞧了马鬼差一眼,又回过头来向秦二爷问道:“袁大头是不是有个干儿子叫李勇祥?”
马鬼差一愣,急忙转头看了看许福,许福悄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慌张。
“李勇祥?没听说过……”
秦二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许福走上前来对白世宝说道:“兄弟,这人恐怕再也问不出来什么,我看天色也快亮了,他们也尝到了苦头,避免夜长梦多,莫不如我们早点撤了吧!”
白世宝觉得许福说的有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秦二爷,说道:“我放你回去,别再打什么歪主意,要是被我知道,定不轻饶你……”
秦二爷点了点头。
白世宝想了想,又追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秦二爷一愣,慌忙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银饰,说道:“这是那马三和李五刚才孝敬我的……”
“死人的钱我不要,拿你身上的!”
白世宝皱了皱眉,感觉用死人的钱犯着忌讳。
秦二爷无奈,又从身上抖出来几块大洋,说道:“来时匆忙,就揣了这么几块大洋。”
白世宝接过银元揣在怀里,转身向许福问道:“许大哥,我的名字在阴间是不是已经销了号?”
许福愣了下,急忙说道:“对啊,这不是寻了个替死鬼为你顶了包么!”
“许大哥在阴曹可有户头?”
“这个……”许福不知白世宝要做什么,迟疑了一下。
白世宝笑道:“我捉摸着烧些冥财留用,可惜自己在阴曹已经没了名号,想用许大哥的户头借存一下,当然这些钱财和许大哥通用,许大哥想花便花!”
马鬼差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跑过来说道:“我倒有个空户头!”
许福瞪了马鬼差一眼,对白世宝笑道:“兄弟无须借用,我的便是你的!”说罢将自己的户头名讳在白世宝的耳旁悄声低语了一番,白世宝点着头,谨记在心。
随后白世宝走到先前藏身的地方,将鬼书捡起来揣入怀中,心想这鬼书的破解之法,已经被我领悟到了,日后得寻个机会再慢慢研究。
只是先前所用的请神之法,对肉身伤害极大,若不是这副身子被那齐连山开了‘两门’,恐怕现在连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可见奇门之术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时,许福走过来对白世宝问道:“兄弟打算要去哪里?”
白世宝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身无定所,想转道北上,先回家中将这本鬼书研读通透后,再去天津小站,到时寻个机会,好为马鬼差报仇……”
许福听到后大喜,对白世宝说道:“北上路途遥远,腿脚辛苦,不如我和马鬼差‘送’你一程?”
白世宝以前被鬼抬过,张瞎子施法招来五鬼扛棺术,扛着白世宝和张瞎子还阳,那速度确实是快的惊人,白世宝有些歉意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马鬼差走上前来说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你可是在帮我报仇,我当然要定力助你!”
“那就劳烦两位兄长了!”白世宝盛情难却。
说罢之后,二鬼差叫白世宝平躺在地上,许福和马鬼差一人搭着白世宝的肩膀,一人抬着双脚,用力一提,将白世宝扛着肩头,脚底踩空,踏着阴风飞快地疾行,白世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约有一个时辰,白世宝被人叫醒,许福和马鬼差将白世宝从肩上放下来。
许福拱手说道:“兄弟,此地离那武西镇已过了百里,那个人不会再追来寻仇,你大可放心!”
白世宝向四周瞧了瞧,仿佛处在荒郊野外,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