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寒王关心,梦嫣已经无碍。”见段沐嫣没有开门的意思,沈寒笙唇角抹过一丝苦涩,微微颌。
“没事就好,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若有事随时找我。”沈寒笙淡淡开口,却久久不愿离开,直到房间灯灭,沈寒笙方才失落走回自己的房间。直到确定沈寒笙离开,萧谨枫方自床榻底下出来。
“看来寒王对主人当真一片真心。”不知怎的,萧谨枫说出这话时,总觉有股酸酸的味道,彼时看到沈寒笙为了段沐嫣不惜以身体挡住夏候玉莹的钝刀,那种感觉,让他至今难忘,纵是瞎子也能看出沈寒笙对段沐嫣的真情,萧谨枫不禁在想,若是没有杀兄之仇,没有祸国之乱,或许段沐嫣和沈寒笙会有个不错的结局。可若没有这些,自己与眼前女子也不会走到今天呵。
“若真心可以换回皇兄的命,我情愿还以他真心,可真心当真那么值钱吗?”段沐嫣冷笑,那如泓潭一样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幽亮的光。萧谨枫无言以对,眸色渐沉。
“你先回去吧,如果不出意料沈寒笙这几天便会对夏候博动手,不管怎样,夏候博必须死!”段沐嫣敛了眼底的幽光,那双眼却依旧透着掩饰不住的阴霾。
回到客栈,萧谨枫若有所思的踏进房间。
“主人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子敏见是萧谨枫,登时上前询问。
“主人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只是……”萧谨枫似是想到什么,急急走到郑庭泽面前。
“郑御医,到底让主人失忆的药物有没有其他的负作用,我总是觉得主人现在与以前大不相同,似乎……”萧谨枫没有形容,却被郑庭泽接了下来。
“似乎少了几分人情味儿,对吗?”郑庭泽剑眉凝皱,其间透着化不开的浓浓忧郁。
“倒是精明果断更盛。”萧谨枫点头道。
“那是因为沐嫣现在能够记起的,全都是那些伤心的过往,面对曾经的痛苦,她有这样的反应也不为过,只是长此以往,绝非好事,我现在已经开始研究治愈沐嫣失忆的药物,希望不会太迟。”郑庭泽肃然开口,在其脸上足以看出事态的严重性。众人无言以对,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沐王府,刚刚能下床走动的夏候玉莹不顾丫鬟的劝阻,踉跄着走出房间,正碰到沈寒忻。
“郡主这是想去哪里?”看着面色苍白的夏候玉莹,沈寒忻微挑剑眉问道,眼语中没有丝毫的关切之意。
“与你无关!”夏候玉莹冷冷开口,依旧不管不顾的绕过沈寒忻直朝府门而去。
“本王自然无暇理会,不过别说本王没提醒你,现在到寒王府可不是个好的主意,如今我那四弟与梦嫣姑娘正你浓我浓,你若去了,岂不煞风景么……何必自取其辱呢……”沈寒忻不以为然道,唇边透着一抹不着边际的诡异之色。
夏候玉莹原本踉跄前行的身子陡然一震,心底似被重物狠砸了一下,那种痛,仿佛是地心熔岩在心底炸开一样,灼的她体无完脸,可她怎么甘心,至少她要问清楚,何以沈寒笙会如此狠心的看着段沐嫣对自己下手,在自己中刀的一刻,眼中没有丝毫的疼惜,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见夏候玉莹继续前行,沈寒忻不禁嗤之以鼻,若爱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完全失了尊严甚至没了自己的程度,那他情愿这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么一个人,忽地,沈寒忻脑海里突然出现段沐嫣的身影,那如雪莲般圣洁的女子,清高而不自傲,绝世独立,如梦幻的仙子般遥不可及却让人痴痴缠缠的心生向往,莫不是真的爱上了?沈寒忻苦涩摇头,爱不得呵……
“风刃,护着郡主去她想去的地方!”沈寒忻侧眸瞥了眼风刃,随口吩咐道,旋即转身离开,尽管是白天,可沈寒忻忽然觉得有必要找个地方泄一下自己刚刚陡然升起的情欲,只要想到段沐嫣,他心底总会有某种悸动蒸腾而起。
风刃本欲拒绝,可欲开口间沈寒忻早已走远,无奈,风刃只得上前,走在夏候玉莹的身侧,不声不语,任由她踉跄着向前却没有半点搀扶之意。
“呃……”或许是身体太过虚弱,夏候玉莹玉足绊在石头上,整个身子不听使唤的摔倒在地,风刃本能的伸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下来,许久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夏候玉莹吃力起身,伤口处隐隐作痛,眸光无意中瞥到风刃的动作,不禁嗤之以鼻。
“你该是恨不得我摔死吧!”夏候玉莹冷冷开口,额头些许汗滴渗出。无语,风刃终是收回双手,不打算回应夏候玉莹的问题。
“怎么?说到你心里了?”夏候玉莹瞳眸淡睨,眉梢上挑,转身继续前行,她要当面质问沈寒笙,到底在他心里,当真没有自己一点位置?她想不明白,自小青梅竹马,沈寒笙怎么可以做到那么绝情。
“你骗了风刃,不止一次。”风刃本不想开口,更不想再与眼前女子有任何瓜葛,可是不知怎的,他整个身子似被撕扯开一般,心里堵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