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一路累了,本想歇息之后再去拜访荣王,有些日子没见,荣王身体可好些?”沈寒笙薄唇微抿,面色无惊无喜,声音亦无波澜。或许在没将心交给段沐嫣之前,他曾想过借助夏候玉莹攀上荣王,继而在夺嫡之时能事半功倍,可此时,他忽然提不起兴致与眼前这位傲慢的郡主周旋,若不是看在夏候博的颜面上,他必会将其撵出寒王府。
“你只会关心父王,就没想过我吗?你可知当日你不辞而别,玉莹哭了好些天,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吧?”夏候玉莹长眸微闪,眼中氤氲出一片雾气,言词间竟还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是寒笙不好,当日走的急些,不曾告诉任何人,这回不走了。不知玉莹郡主找寒笙可有事?”沈寒笙耐着性子开口,面露倦意。
“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吗?人家想你了!许些日子不见,玉莹都快记不得你的模样了,让玉莹看仔细些,也好将这张脸印在心里,若他日你再不辞而别,玉莹便将这张脸画下来,日日挂在床头。”夏候玉莹娇嗔开口,水样的眸子紧盯着沈寒笙,一刻不曾离开。
沈寒笙不禁烦躁懊恼,若不是离开之前对夏候玉莹起了利用之心,对她稍好些,此刻,她怕也不会说出这般肉麻的话来,只是若现在疏远夏候玉莹,定会引起荣王不满,除了忍,沈寒笙亦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幸而冷冰心的出现解了沈寒笙的围,否则他当真不知道夏候玉莹要这般盯着自己几时。
“郡主请用茶!”冷冰心恭敬将茶端至夏候玉莹身侧,继而为沈寒笙亦端了一杯。旋即站在沈寒笙身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寒笙,此次大莫之行,你可有何收获,如今那沈寒忻可是虎视眈眈呢!”有冷冰心在,夏候玉莹只得收了那些甜言蜜语,言归正传。
“不知郡主可曾听到些什么?”沈寒笙眸色微怔,反问道。
“闲言碎语倒是不少,可没一句靠谱的,更有甚者说你在大莫抱得美人归,且对那美人呵护备至,单这一句玉莹就不信,大丈夫志在千里,又岂会儿女情长,我认识的寒王,可不是个滥情之人,既知南越有人为你牵肠挂肚,又岂会移情别恋呢!”夏候玉莹说话间,眸光似是无意的瞥向沈寒笙,见其面色无波,倒也有几分心安,若真在乎那个贱人,此时又岂会有心情与自己坐在这里闲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侧,冷冰心不禁愕然,抱得美人归?难道说的是段沐嫣?这不可能,若不是段沐嫣,主人的计划又怎会功亏一篑。主人该是恨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上她?可这一路回来,主人的一举一动都显异常,方才进城便直接冲进沐王府要人,这与主人的性子实在反差太大。
“除了这些,就没别的?”沈寒笙微挑剑眉,狐疑问道。
“或许有吧,不过玉莹倒是没在意,对了,府上准备晚膳了吗?若没有,玉莹便露两手给你尝尝,如何?”夏候玉莹殷勤开口,大有留下用膳之意。
“郡主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才刚回府,舟车劳顿的厉害,此刻只想休息,明日早朝之后,本王自会亲到荣王府拜会,那就这样,郡主可曾乘轿?若没有,冰儿,用本王的轿子送玉莹郡主回府。”沈寒笙淡淡开口,旋即转身走向后堂。
“寒笙!!喂!你别走啊……”只是不管夏候玉莹如何唤着,沈寒笙的身影还是消失在正厅之内。
“郡主莫怪,王爷当真累了,若郡主不便,冰儿这便为郡主准备轿子?”冷冰心恭敬开口,心底却在纠结刚刚夏候玉莹的无心之语。
“本郡主该是很久没坐过寒笙的轿子了,准备去吧……本郡主在府门等着!”夏候玉莹倒不客气,在她看来,只要做上沈寒笙的轿子,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心底,一股暖意陡然涌起。
待夏候玉莹走到府门处时,忽然瞄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原本的好心情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股屈辱自心底慢慢升起。
暗处,夏候玉莹眸光乍寒,狠戾看向眼前男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告诉你,没事儿不许来找本郡主吗?”夏候玉莹双手攥拳,若不是才利用完风刃,她必抽鞭甩在风刃的身上。
“属下只想问郡主是如何处置那位梦嫣姑娘的?”风刃神色惶恐,若梦嫣出事,便是他间接害了夏候玉莹。
“不用你管!退下!”夏候玉莹恨恨道,只要看到风刃,她便会想起那一日沐王府正厅不堪的一幕,那是她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