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害皇上,你可知道,为了让你登基,皇上付出了多少!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李公公怒不可遏的瞪向段星逸,日夜伺候在段辰左右,他自然知道那茶水和龙涎香的来历。
“李公公!”段辰狠戾开口阻止李公公继续说下去,心,却似被几千只蚂蚁疯狂的啃咬着,那种刻骨的痛让他几欲昏厥,可他此刻,却偏偏比任何人都清醒,他知道,郑庭泽没有冤枉段星逸,如果有假,段星逸岂会只字不语,甚至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皇上……”李公公老泪纵横,颤抖着走到段辰身侧,双手扶着段辰孱弱的身体,纵然是帝王,可面临这连番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了啊!此刻的段辰仿佛顺间苍老十岁,空洞的目光没有一丝生机,看着依旧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段星逸,段辰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这件事朕亦会彻查……事突然,朕一时间无法接受段沐嫣继承大统,今日大典作罢,改日……咳咳……咳咳咳…………”压制在心底的怒火和郁结突然如洪水般涌出,段辰只觉喉咙腥咸一片,未待将话说完,一口鲜血猛的自段辰口中喷出。
“皇上!”李公公登时将段辰扶稳,这才不致他倒下龙椅。此刻,看着朝堂上的众人,李公公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的朝堂上众人磕头。
“老奴求求你们了,不要再逼皇上了!难道你们要将皇上逼死嘛!三公主!皇上心里有你啊!朱老丞相,窦靖将军!皇上心里从没忘记过你们!你们离开,皇上几夜不休不眠,皇上嘴里不说,可老奴知道,他舍不得你们……”泪,挥洒而落,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伴着声声哀嚎,震动了在场所有的人,看着段辰唇角滴落的鲜血,朱许终于垂眸,似是无意拭掉眼角的湿润。
看着龙椅上颓然而坐的段辰,段沐嫣的心渐渐升起一抹同情怜悯之意,。
“李公公,扶父皇回去……”段沐嫣不想再逼段辰,纵然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要叫我父皇……”低沉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段辰微抬起无温的眸子直直盯向段沐嫣,恨意,渐渐染上黑眸。段辰吃力起身,双手搥住龙椅的扶手,染血的辰慢慢张颌。
“朕早该提防你!就像当年提防你母妃一样!你和你母妃一样,在朕最无助的时候,再在朕的背后捅朕一刀!段沐嫣!你不配做朕的女儿!不配!”段辰歇斯底里的咆哮,如惊雷的声音乍响在段沐嫣的脑海里,心,那么痛,仿佛被人扔进炼狱里,那种灼烧的痛让她的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沐嫣……”一侧,萧玉轩陡然冲到段沐嫣身侧,将其扶稳,大殿一片死寂,气氛骤凝,没人知道,这样的场景,他们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是皇上不配拥有这样的女儿啊……”众人再度回眸,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逆光而来,当众人看清来者模样时,不禁唏嘘,这大莫的朝臣倒是聚齐了。只见萧引一步步走向金銮殿,深邃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几月未见,萧引倒比之前精神许多,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男子,身材魁梧,走路铿锵有力,有些年长些的武将一眼便让出,他便是当日跟在萧引部下立下赫赫战功的卫良!
“父王?”萧玉轩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引,心中百感交集,如果父王知道王兄还活着该有多少,只是此刻,却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萧引微微颌,却没有止步,直直走到段辰面前。
“皇上,当初老臣离开之时,曾向你言明梨妃一事,虽然皇上没有表态,可老臣从皇上的眼睛里看出质疑,所以自离开皇城,老臣便四处寻找知晓当年事情的卫良,这件事,只有他知道真相,也只有他能还给梨妃一个清白。”萧引淡淡开口,继而转眸看向身后的卫良。
“属下卫良叩见皇上!”纵然离开军营二十几年,可卫良举手投足依旧透着军人的风范,只是现在,没有人在乎这些,所有人都将目光齐聚在卫良身上,眼看着尘封二十几年的谜团就要水落石出,大殿再次寂静无声。
“回皇上,这件事已经在属下心里憋了二十年,只是属下一直没有勇气站出来,如果不是老王爷找到属下,属下依旧会将它藏在心底,直到带进棺材!记得二十年前,属下正在江南巡视,当时接到王爷一封密报,要属下查探一个名叫秦语蝶的女子,当时属下并未想太多,通过各种途径,终于将秦语蝶的身世了解的清清楚楚,待回皇城之后,属下便在老王爷的指引下见了太后,整个谈话只有太后与属下二人,就连王爷都被拦在外面,当时属下将秦语蝶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诉太后,秦语蝶,本名秦瑶,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无奈家道中落,沦落青楼,不过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在江南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属下当时并未多想,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全数告诉太后,太后怕皇上因为此事而牵连到属下,所以太后懿旨,要属下在离开皇宫之后,便自行离去,就连老王爷都不得禀报,不管朝廷生什么事,都与属下再无半点关系,属下心知太子是为属下好,所以在离开皇宫之后便离开了,至于梨妃的事,属下也是之后许多年才听说的。早知会牵连到梨妃,属下纵是冒死也会将当年的事向皇上禀明!”卫良字字句句,宛如冰锥般刺透段辰的心脏,这一刻,绝望如咆哮的洪水般将段辰心里的防线彻底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