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寒意,借着月光,萧玉轩分明看到一抹身影赫然站在自己床前,出于本能,萧玉轩陡然起身跃起,顺间将长袍披在身上,继而与来者成对峙之势。
没有回应,萧谨枫待萧玉轩有所准备之后,单手出拳直击萧玉轩心脏,萧玉轩自是回手反击,二人顺间斗在一起,十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直到萧谨枫使出那招潜龙出海,萧玉轩顺间停滞,脑海里一片空白,眼见着来者的拳头抵在自己的心脏处,萧玉轩仍然无动于衷。
“这招若不是出自王兄之手,你可还有活命的机会?”沙哑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宠爱淡淡溢出,萧谨枫慢慢收回拳头,眸光紧盯着自己的弟弟、。
“王兄……这怎么可能?!”萧玉轩仓皇开口,继而踉跄着走到桌边将烛火点燃。房间骤亮,萧玉轩陡然转身,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异常的光彩,那张面具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当日大婚,它曾出现过,只是彼时他万念俱灰,根本没有留意到这面具下面的那双眼睛,此刻,那双眼闪烁出来的光芒那么熟悉,心,仿佛被人狠揪了一下,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萧玉轩哽咽着开口。
“王兄……真的是你?玉轩没有做梦吧?”萧玉轩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他一步步走向萧谨枫,双手颤抖着伸向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具,当面具揭开的那一刻,萧玉轩终是痛哭失声,那张浴火重生的脸虽然面目全非,可萧玉轩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哥哥。不再犹豫,萧玉轩猛的扑向萧谨枫,双臂将萧谨枫紧紧包裹起来,泪如泉涌,那种喜悦之心无法言喻。
“玉轩,对不起,王兄让你担心了……”萧谨枫轻拍着萧玉轩的肩膀,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只能说出这句抱歉。
“王兄!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要藏起来?你可知道,父王,我,还有沐嫣有多伤心?”萧玉轩虽然离开萧谨枫的怀抱,双手却仍握着他的肩膀,生怕一眨眼的时间,眼前的一切会化作泡影。
“对不起……我以为我的离开,会让你和沐嫣有新的开始,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有些错,注定没有机会弥补,玉轩,如果不是我,事情也不会展到现在,你也不会染上毒瘾九死一生,沐嫣也不会独自承受那么多屈辱,父王更不会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纵然连死都弥补不了呵……”凄苦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意自萧谨枫口中溢出,早知如此,他当日便该和诗柔一起走了。
“王兄,你怎么会这么想,沐嫣说的对,我和沐嫣没有走到一起,是因为我们前世修的缘分不够,根本怪不得任何人,现在你回来就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沐嫣也有了自己的依靠,对了,沐嫣还不知道你活着的消息吧?如果她知道,一定会高兴的!走,玉轩陪你回萧王府!”萧玉轩满心欢喜的拉着萧谨枫欲朝外走,却在转身一刻,手被萧谨枫拂了下去。
“她已经知道了,我是从萧王府过来的……”深邃的眸光抹过一丝黯淡,萧谨枫淡淡开口,随手自怀中取出一叠信笺递向萧玉轩。
“这是什么?”萧玉轩自是接过信笺,狐疑问道。
“这些是段星逸勾结地方官员私吞赈灾银两和粮食的证据,还有那些官员的亲口诉说出来的证词,而且有他们的签字画押。”沙哑的声音恢复平日的冷静,萧谨枫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天一亮,段沐嫣定会派人四处寻他,所以在卯时之前,他要将所有的事情交代给萧玉轩。
“段星逸勾结地方官员私吞赈灾之物?这怎么可能?”萧玉轩不可思议的看向手中的信笺,上面的记载一目了然。萧玉轩如何也想不通,以段星逸今时今日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那就是……窦靖和齐虎并没有死,现在他们正和徐天舒,刘力还有朱许丞相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萧谨枫的话让萧玉轩整个人怔在一处,自从被迫入赘皇宫作了驸马,萧玉轩的心便也跟着死了,又岂会关心朝中大事。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萧玉轩剑眉紧蹙,完全不知道这其间到底生了什么。
“更不可思议的是,救下他们的是沐嫣……”萧谨枫降低了音调,尽管以他的内力足以判断出周围无人偷听,可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旦被段星逸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心,陡然一震,仿佛被人狠狠掐住命门,萧玉轩只感浑身血液顺间凝固,脑海里赫然浮现出段沐嫣温婉贤淑的容颜,怎么可能是她,萧玉轩下意识摇头,眼中充满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