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希望你能超越,父皇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逸儿,你有没有怪父皇?”段辰满眼都是溺爱,起身走到段星逸身边。
“儿臣惶恐,儿臣明白,不管父皇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为了儿臣好,如果连这点都不明白,岂不辜负了父皇一片苦心了。”段星逸搁下银针,直视段辰,有那么一秒,他是同情段辰的,可那种同情只持续了一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谓兵不厌诈,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明白就好,待过些时候人心稳定了,父皇便将皇位传给你!”段辰思虑了很久,方才做了这个决定。
“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带着大莫走向另一个辉煌!”段星逸坚定开口,眸间光芒四射,的确是另一个辉煌,一个只属于南越的辉煌……
“好……那就好……”段辰欣慰拍着段星逸的肩膀,却在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跌倒在地,幸而有段星逸及时搀扶。
“来人!快传御医!”段星逸疾声开口,遂将段辰扶到龙榻之上,候在外面的李公公闻声跑了进来,见此情景,即刻吩咐小太监去叫御医。
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郑庭泽背着药箱匆忙踏进御雄殿。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郑庭泽恭敬跪倒在地,眸光不由一凛,须臾之间恢复如初。
“平身,快为父皇诊治!”段星逸佯装心急开口,郑庭泽自是不敢怠慢,登时起身将药箱搁置一处,继而走到榻前为段辰号脉。一侧,段星逸眸光似是无意的落在郑庭泽的脸上,虽然他对自己的毒很有自信,可强中自有强中手,能坐上御医院掌事的位置,想必此人伸手了得,若让他查出段辰是中毒的话,事情便棘手了。
“郑御医,皇上如何了?”李公公一脸愁容的看向郑庭泽,侍奉段辰多年,李公公的忠心绝不亚于窦靖朱许等人,甚至比他们更忠心。郑庭泽面色凝重,继而将段辰的手小心放回锦被之内,这才起身俯于段星逸面前。
“太子殿下,皇上乃积劳成疾,才会导致昏迷,依微臣之建,皇上该多休息,膳食上也该多加调理。”郑庭泽恭敬回应。
段星逸闻言暗自吁出一口长绵之气,微微颌。
“李公公,吩咐御膳房,为父皇准备膳食的时候多些进补之物,至于御书房的奏折,本太子自会处理,父皇醒来的之后,一定要通知本太子,知道吗?郑御医,你可以下去了。”段星逸正色开口,眸光下意识扫过郑庭泽,见其面色无波,方才稳下心来。
“微臣告退。”郑庭泽恭敬后退,之后方才走到桌边背起药箱,就在药箱被提起之时,只听‘啪’的一声,茶杯被药箱撞翻在地,茶水溅洒一地,自然也浸湿了药箱的底部。
“微臣该死……”郑庭泽登时惶恐,急急跪倒在地,段星逸心有不悦,却也不与他计较,挥手间令其退下。待郑庭泽离开之后,段星逸草草吩咐李公公几句,便起身离开,只是在看到桌上的水迹的时候,心不由的一沉,眸光顺间凛冽。
回到御医院,郑庭泽二话没说,随即将药箱放了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全数掏空,之后费尽力气才将药箱底部的茶渍硬挤出一小瓶,虽然很少,却已经足够他用。
萧王府。
房间内烛光摇曳,香熏袅袅,段沐嫣盯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呆,回想上官无烨的话,‘就算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会背叛你,不悔不会……’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如此笃定不悔会对自己忠心不二,自己的簪又为何会在不悔手里,那只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毫无价值可言,他要那只簪又有什么意义?
太多的问题萦绕在段沐嫣的脑海里,是时毫无头绪,不悔的身份成了她此刻最想知道的真相。
“王妃,不悔回来了。”段沐嫣甚至没有听门启的声音,瑶儿却已然走到面前。
“回来了……这么快,叫他进来。”段沐嫣回神看向瑶儿,柔声吩咐。待瑶儿出去片刻,那张千年不变的面具赫然出现在段沐嫣面前。
“属下叩见阁主。”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又不似先天而成,到底是怎样的变故会让他受如此创伤,他曾说过,一生中曾伤害过两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伤害会让他不愿再以面示人?
许久,萧谨枫不见段沐嫣开口,不则的加重声音。
“回阁主,不悔自平都回来了。”段沐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抿唇轻笑,淡出脸上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