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瑶儿叩见郑御医,这块紫玉砚台是主子亲自挑选用来赠给郑御医的。”瑶儿恭敬奉上砚台,恭敬道。
“这……这微臣怎么敢当啊……”郑御受宠若惊的接过砚台,感激道。
“郑御医自然敢当,如果不是郑御医,母妃也不会撑到沐嫣出嫁,如果不是郑御医,沐嫣怕早就冻死在城门处,郑御医于我有天大的恩德,这点礼物根本不能表达沐嫣对您的感激之情。”美如蝶羽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晶莹,段沐嫣哽咽开口,听得郑御医一阵心酸。
“公主快里面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郑御医恭敬侧身,让段沐嫣先一步走进府邸。
正厅,段沐嫣缓身而坐,这才注意到郑御医的府邸似乎陈旧很多,而且家丁也不过六七人而已,对于郑御医的身世,段沐嫣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本名郑庭泽,在御医院担任掌事一职,除非他宣判无医可救,否则就算是再难医治的病症,他都能妙手回春。
“来人,给公主看茶!”郑御医心疼的捧着手中的砚台吩咐道,这时,一个四五十岁打扮的老嬷嬷缓慢走了进来,虽然动作慢些,可技艺却十分纯熟。
“公主,您这些日子可还好?”郑御医忧心开口,眼底尽是疼惜。
“还好,难得郑御医还挂念沐嫣,想这世上除了您,怕是不会再有人想起沐嫣了……”段沐嫣眸色氤氲,苦涩开口。
“李嬷嬷,你下去吧……”郑御医挥手示意,继而看向段沐嫣。
“瑶儿,子敏,你们也出去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进来。”段沐嫣心领神会道。
待房门紧闭之后,郑庭泽忽然面色肃然。
“三公主,老臣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除了老臣,平王也很挂念你,这段时间七公主看的太紧,平王几乎没有时间出来,可他时刻担心公主,而且还找过老臣,希望借老臣之口告诉公主,他想带公主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公主,不些话,老臣不知该讲不该讲……”郑庭泽略有迟疑,却见段沐嫣没有开口,继续道。
“公主,人这一生如昙花一现,转瞬间已是百年,你与平王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可因为种种因由而错失,如今,你在皇城再无牵绊,何不与平王比翼双飞,就算浪迹江湖,也总好过在皇城这样委屈自己。”郑御医句句肺腑,在他眼里,段沐嫣如自己女儿无异。
“委屈?郑御医,你知道吗?委屈的何止我一人!母妃有多委屈,您是看在眼里的,自从母妃染病到最后,父皇可有关心过母妃?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母妃饱受宫中各色的欺辱,皇兄有多委屈,他一心一意想讨父皇欢心,只想得到一个肯定,可换来的是什么,父皇可有正眼看他一眼,可有为这个儿子谋算过?呵,对呵,他当然谋算过,为了让皇兄退出争夺太子这场较量,他居然用我的命去威胁皇兄,沐嫣了解皇兄,那一刻,皇兄的心一定在滴血!还有沐嫣,这些年来,沐嫣所受的委屈郑御医都看在眼里,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的屈辱和仇恨,郑御医真的认为沐嫣就这么算了?”泪,悄然无声的滑落,在郑御医面前,她无需掩饰自己的悲愤,因为她笃定,就算郑御医不帮她,也断然不会告密。
“嘘……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后果难料!”郑御医白眉纠结,急步走向房门,待其确定无人听到时,方才回身。
就郑庭泽回身之际,段沐嫣扑通跪倒在地,一脸悲戚的看向郑御医。
“三公主……您这是做什么,这老臣怎么担当得起啊?!”郑庭泽先是一震,登时欲扶起段沐嫣。
“郑御医,如果这个世上沐嫣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那就是您!求您帮助沐嫣!”段沐嫣说话间,额头猛磕在地。
“使不得使不得!公主您快起来,您这么做可是折煞老臣了!”郑御医惶恐搀扶段沐嫣,却被段沐嫣反手阻止。
“郑御医,沐嫣真的是求助无门才会来找您,但凡沐嫣还有路走,绝不会拉您下水。”段沐嫣泪如雨下,企盼般看着郑庭泽,若非上官无烨的那瓶百花丸,段沐嫣还想不到郑庭泽,她需要这么一位医术高超的人在她身边,远的不说,单是她招揽的人才,一定要有震慑住的手段,才能让他们对自己惟命是从。
“公主……您别这样,只要老臣能帮得上公主,绝不推辞!”就算段沐嫣不说,郑御医也猜到一二。
“您答应沐嫣了?”段沐嫣感激的看着郑庭泽,她誓,每一个帮过她的人,她都不会辜负,而每一个践踏过她的人,她亦会铭记于心。
“老臣义不容辞!”郑御医铿锵开口,浑厚的声音溢满坚定.。
“沐嫣替母妃和皇兄叩谢郑御医!请受沐嫣三拜!”不管郑庭泽如何阻拦,段沐嫣直到磕完三个响头后方才起身。
“公主,你想怎么样?”郑御医虽有心里准备,却还是要问个究竟。
“郑御医,沐嫣相信,皇兄根本不是自杀,所以沐嫣要找出田大人死的真相,还皇兄一个清白,只是现在沐嫣手无缚鸡之力,彼时在天牢,如果不是沐嫣命大,早已被害死狱中,要想为皇兄报仇,就一定要学会自保,习武非沐嫣选,所以沐嫣求郑御医教沐嫣用毒。”段沐嫣冷静开口,眸光精亮如鹰。她暂时不会让郑庭泽知道她的用心,如果现在让郑庭泽知道自己的目标是段辰,是整个大莫王朝,就算她逼死郑庭泽,他亦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