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面无表情的镇民,都抿紧了嘴唇,他们取水井然有序,一个接一个的沉默的排好队,用铁皮桶装上水,然后静静的喝掉。
马一鸣坐在地上,他爬起来,劝说这个,又劝说那个,每一个拒绝他的人像是有九头牛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挥手,马一鸣就跟个皮球一般的直接弹了出去,可一次又一次的从地上爬起来,坚定的再去劝导别人,尽管,这都是徒劳无功。
在马一鸣第十八次爬起来的时候,林善水止住了他的动作,他拿着罗盘,眉头紧锁:“别去了,没有用的。”
“那是我的亲人。”马一鸣嘶吼着哭出声来:“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他从小就没了爹娘,一个人在盘山镇长大,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所以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是他马一鸣的亲人。
“你就在旁边看着吧,没有用的,你现在看见的,都不是真的……都是,幻境。”林善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就在一旁硬着头皮解释。
“啥是幻境?”
“幻境就是,你所看见的事情,是曾经生过的,或者没有生的,这些都不是真实的,这里连罗盘都摇摆不定,有些不对劲。”林善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在梦里,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不信,这不是梦,这不是梦。”马一鸣丢下林善水,依旧跟刚才一样去劝说镇民们,但是他们喝下了水之后,就一个个整整齐齐的站在广场上,默不作声。
马一鸣劝说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所有人站在广场上的时候,就开始脱衣服。
马一鸣和林善水,都傻眼了。
他们脱下了那身笼罩在身上的长袍,里面竟然一~丝~不~挂,一个个都脱得光溜溜的如同一条条鲤鱼,再加上每个人面无表情的模样,给马一鸣的感觉,就是恐惧。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后生提了镇子里的牲畜过来,这一次是一头大肥猪,用麻绳捆着四蹄躺在地上嗷嗷的叫。
脱下长袍的镇民一个个表情木讷的提着刀,走到那头大肥猪的面前,他们将它围着,却没有动作。
马一鸣和林善水,好奇的走了过来,就听得人群当中的张铁柱突然一声大叫,冲向那头猪,一刀扎在猪身上,鲜血溅了他一身,张铁柱也不躲,反而直接迎上去,将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身上,那表情痴狂而疯癫,他开始手舞足蹈的仿佛跳起舞来,肥猪嗷嗷的叫着,却成了他跳舞的鼓点。
在他开始跳舞的时候,周围的人像是疯了一样的扑向那头肥猪,他们没有用刀,而是直接用牙齿咬,硬生生的撕开了刚才张铁柱撕开的那个口子,一群人竟然撕扯着生猪肉吃的津津有味,原本马一鸣还饿着的,看着这个阵仗,竟然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