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总是要说的,无论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夙漓璟都没有选择。
而夙言璟看到夙漓璟手中的那块玉佩,听到他的这番言辞的时候,桃花眼中亮光一闪,失去了应有的淡定,语气中颇为急切道:“你真的找到我哥哥了?他在哪儿,在哪儿?他还好吗?还活着吗?有没有说过要来找我?”
“是的,我已经找到你哥哥了,他还活着,一直都活得好好的,他很想来找你,找你相认,可是又怕跟你见了面,不肯认他,所以他很害怕,也很彷徨,不知道应不应该来找你这个弟弟。”
原来夙言璟并非不想要那个哥哥,听到这个,夙漓璟莫名地心头有了一些安慰。
而夙言璟呢,自是扯着夙漓璟的袖子道:“他当然应该来找我这个弟弟啊,我自从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哥哥,就一直期望着能够有朝一日跟他相认,我怎么可能会不认他呢?你告诉他,让他不要害怕,也不要彷徨,让他大着胆子来,告诉他,镇南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因为他是我哥哥,一辈子都会是我哥哥,无论他过去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计较他任何身份的,只要他肯来,就算让我将镇南王的位置给他,我也愿意,因为本来这个位置就该属于哥哥的。”
“不不不,他没有想要你镇南王位置的意思,你放心,只要他知道你肯认他,肯不计较他过去的种种,他就已经很满意了,很开心了,至于其他的,他别无所求,真的。”
是他多虑了,原来害怕彷徨根本是没有必要的。
“言璟,其实我,我就是——”
激动不已的夙漓璟,想要告诉夙言璟,其实他就是夙漓璟,是他那个失散了二十年之久的孪生哥哥。
可是话到嘴边,莫名地,夙漓璟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夙言璟解释他诡异离奇的过去。
倒是边上的花亦邪,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徒弟,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就让师父我来解释吧。镇南王,是吧,老夫的名号说出来,镇南王可能根本不曾听过,因而在说我徒弟这个故事之前,老夫先介绍一下,老夫便是三十年前人称毒公子的花亦邪。”
“花亦邪?你便是三十年前被逐出师门的那个花亦邪?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我师父纳兰飞的大师兄,还真是世事难料。”
夙言璟虽然不知道三十年前的花亦邪有多么厉害。
但是从师父纳兰飞口中,他自然听说过花亦邪此人的能耐,本来他该是下一任的谷主,可惜他虽然医毒双绝,但是为人我行我素,正邪难分,更是定下救一人杀一人的规矩,从而被逐出师门,成为江湖上人人惊怕的毒公子。
那花亦邪呢,没想到夙言璟的师父就是当年那个小师弟,苦苦劝他的小师弟纳兰飞,那是一个秉性善良,仁慈得有些懦弱的小师弟。
他当年一直都是看不起纳兰飞的,觉得他太看重谷中规矩,为人又太过善良,简直是人人可欺,因而他一直都懒得搭理这个小师弟,却也是因为这个小师弟,当年被仇家追杀的时候,他才侥幸有了活命之恩。
这些年,他也曾一直找寻着纳兰飞,一直想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是却根本找不到纳兰飞的任何踪迹,倒是听说了纳兰飞就在当年救了他之后,他被他的仇家迁怒而死在仇家之手了,那时,他愧疚难当,觉得自己又欠下了一条人命。
如今,听夙言璟这口气,好像纳兰飞根本没死?
“听镇南王的意思,你师父纳兰飞还活着吗?他可还好?”
“是的,我师父纳兰飞还活着,虽然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但我师父确实还活着。另外,我师父跟毒医还挺有缘分的,毒医已经替师父他老人家做了一副假的双手双脚,往后师父他老人家应该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当然了,师父他老人家很善良,善良得不会记恨任何人,可我这个徒弟,却并不善良,花亦邪,本王并不喜欢看到你,你害了我师父一生,虽说不是你动得手,可毕竟师父是你被你所牵累,因而本王不愿意看到你,因为看到你,会令本王心情不好,所以,你走吧。”
夙言璟跟过去的夙言璟不同了,过去的他,就算讨厌一个人,也不会直接摆在明面上,可如今的夙言璟,讨厌就是讨厌了,他已经卸下了他的面具,对于讨厌的人,不会再虚以委蛇了。
或者可以换另外一种说法,现在的他,势力已经强大到不需要跟人虚以委蛇了,他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力量保护他所爱的人,所护着的人,所以他才能任性地开始讨厌他讨厌的人,而不需要做任何面子工程。
而花亦邪呢,早在夙言璟说出他师父是纳兰飞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而夙言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并不奇怪,也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