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毫不留情地戳穿安清语的意图。
“娘,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就让我去吧。”
她不甘心,不甘心呐。
“你去了能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夙世子这会儿跟安清染那个丫头正火热着呢,他们双双可正在洞房花烛呢,你去干什么?”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傻女儿,你还想告诉我,那夙世子的心里只有你安清语,没有安清染那个丫头吗?”
梅姨娘一针见血地刺着安清语,安清语痛苦地抱着头,喊道:“够了,娘,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没有亲眼看到,我不相信。”
“亲眼看到?你亲眼看到的事情还少吗?当初你是怎么说来着的,说只要给你机会,只要夙世子知道你是谁以后,夙世子一定会改变心意,会回到你身边的。”
“可是事实呢?夙世子连个眼角都不曾给你,他那一心都扑在安清染丫头身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而已。如此,你还嫌你丢人丢得不够吗?”
梅姨娘才不敢安清语痛苦不痛苦,该说她毫不留情。
“娘,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安清语痛苦地卷缩在一起,拍着脑袋。
“我为什么不说,我说了那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够清醒过来。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世上,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他能够跟你海誓山盟,自然也能跟其他的女人海誓山盟。男人这东西,从来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他们哪有一个会是专一的。你就是太笨了,太傻了,才会相信男人的感情,才会相信男人的誓言。”
梅姨娘硬生生地撕开安清语的伤口。
她要安清语明白,明白她的话才是正确的,她所教导的一切才是对的。
安清语整个身体都快缩成一团了。
她喃喃着。“不,不是,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或者是夙世子他失忆了,他被人下了什么药物,被人擦拭了过去的记忆,一定是这样的。”
“若不然,他不可能看我像看陌生人一样,那眼神完全不对。娘,这里头一定是出问题了,我要亲自去问问他,问问他可曾失去过一段记忆。”
“住口!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他找借口,你的借口我都听腻了。我可告诉你,你这次能够活着,那是你娘我用性命担保得来的结果。若你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早就将你一掌拍死了。”
梅姨娘真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她抬起手真想一掌拍死她。
可是临到安清语脑袋的时候,梅姨娘还是停了手。
“语儿,你该相信娘的话的,从小到大,娘的哪一句是错的,你说说看?娘教你的,让你看的,那一件事情最后不是若娘所预料的那般,如此,你还想不通吗?”
“真要娘说得更为绝情点吗?你可知道,在你死后,夙世子连为你叹气一声都没有,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连安清染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是。”
“当初安清染身边的云绯出了事,夙世子还为此忙前忙后,费尽心思地将云绯从大牢里给捞了出来。你说,他对安清染身边的一个丫鬟都如此,可对你呢,这次桃花村的事情一出,夙世子就极力在皇上面前上了百姓联名书,要求皇上务必抓到真凶平息民怨。”
“这个凶手是谁?以夙世子那样聪明的脑袋他能不知道吗?如此,他知道是你,明明知道是你,还要你去抵命,你觉得你在他心里有一丝一毫的地位吗?我的傻语儿,这样的对比,还不够你清楚的吗?”
“娘,你别说了行不行,娘,我不想听,娘,我什么都不要听,求求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真的不想听,不要听。”
此时的安清语被打击得不轻。
她其实也明白她母亲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她只是不敢去相信,她怕她这么一相信,她多年以来的坚持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那梅姨娘见安清语似有些听进去了,她便接着道:“语儿,现在你最好乖乖地听娘的话,好好地,安静地呆在这里,听我给你安排新的身份。”
“到时候,只要你配合娘,什么都听娘的,娘绝对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不但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还会让你有母仪天下的机会。”
“你可要想好了,想明白了,别再让娘失望了,也别再让娘痛心了。”
梅姨娘冷冷地看着安清语。
她这个女儿若是再想不明白的话,她就真的要舍弃她了。
她梅雨燕可没有这样愚蠢又痴傻的女儿。
如果这个女儿非要跟她作对的话,她是可以大义灭亲的。
想到这儿,梅雨燕施加压力道:“语儿,若是你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娘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娘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你最好不要试着挑战娘的底线,那样的结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所以乖乖的,听话点,那样,对你好,对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