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眼睛回答道:“申大当家手下,我知道有三四十人,老……窝嘛,在湖里**道。”
另一个矮个子哀求说:“长官,别杀我们,我们也是被大当家逼得吃这碗饭的。”
“只要老实听话,不撒谎,就不杀。”
“是,是,一定老实。”两个土匪一齐点头。
船靠上岸,此处岸边,是一处沙堤,并**头,船不能靠上江岸,工人们在何原的指挥下,都跳进齐腰深的水里,用绳子往下系枪支弹药,然后涉水扛上岸去。
岸边上,走出一溜人影,盖把头和十余个乞丐,早已经等着了,见船过来,都纷纷走下江来,何原扛着一个弹药箱,趟着水,艰难地走了几步,盖把头过来,一把接过他肩头的箱子,交给旁边的秃头,说道:“这活你不行,上岸去指挥就行了。”
“情况怎么样?”何原问。
“没问题,大车已经准备好了,在路上等着,沿路我布置了好多弟兄,在暗中放哨。”
“很好。”何原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盖把头沉稳多智,其实是难得的大将之才。
石锁对两个土匪说:“你们两个,也跟着扛货。”
“是,是,”两个土匪下了小船,和其它工人、乞丐一齐,趟着水往岸上搬运货物,那个矮个子力气颇大,比别人扛得多,跑得快,石锁夸奖他,“不错,好好干,就绕了你。”
“长官,我本来是湖边的渔民,让申大当家抢去,才干了这个的,家里还指望我养活呢,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矮个子说。
江边都是沙地,近岸处水里也不算泥泞,这个地点,是大家反复勘察才选定的,虽然需要涉水运货,费时费力,但此地偏僻安全,易于转移。
干了一会,矮个子土匪看着周围的人群,越觉得奇怪,这支“队伍”衣衫不整,而且里边有好多叫花子打扮的人,若说是化装,也没见过装这么象的。这时,何原和万教授合力抬着一个口袋,和矮个子并肩走,何原问矮个子,“你们平时,经常这样劫货抢东西吗?”
“是,”矮个子又说:“长官,我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申大当家对我们平时非打既骂,我们只是他的奴才。”
“你们是光抢货,还是也抢人。”
“唉,当家的什么都抢,货也抢,人也抢,现在老营里还关着好几个人呢。”
“真该把你们都杀了。”石锁正扛着一个箱子,走过旁边。
矮个子脸又吓白了,“长官,我……”
何原说:“别怕,他说的是气话,只要你改邪归正,就不杀你。你们那里关着什么人呢?”
矮个子想了想,“我听说,好象有四个人,有两个船行的伙计,当肉票绑来的,已经谈好了价钱,有人来赎。另外两个,是一对父子。”
小眼睛土匪也扛着货走过来,补充道:“那对父子,已经送走了,我亲眼看见的,今天早晨,三当家押着,去岳阳交给陈将军领赏。”
土匪押着肉票送给官府领赏?这让大家有些奇怪,自古以来只有官府剿匪,哪里有土匪绑了人质,送给官府的?旁边的工人们都议论起来。
何原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用奇怪,官匪一家,已经司空见惯了,若不是这样,土匪们也不至于如此猖獗。对了,这对父子,为什么要送交官府?”
“听说是乱党。”
一听“乱党”,何原等人都重视起来,此时,货物已经运到了岸上,大家忙着进行伪装,只等天傍黑的时候,从岸边的沙地运到路上装车。趁这个功夫,何原将两个土匪叫到跟前,继续问道:“你们详细说说,这两个乱党,是什么样的人,哪里的乱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土匪都眨着眼,仔细回忆,但他们都不是当事人,只是听说,只知道这两人是从岸上抢来的,当时只是想绑肉票,没想到却是当局悬赏捉拿的“乱党”。
“对了,”矮个子土匪拍了拍脑门,“那个人叫王老大。”
“什么,”石锁一步窜过来,一把揪住矮个子胸口,“叫什么?”
矮个子吓了一跳,说话有些结巴了,“听说,叫王老大。”
“这人长什么样?”石锁也知道自己性急了,松开了土匪。
“长得……也就是土头土脑的,四方脸,腮边有短胡子,有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