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桃花正在做噩梦,梦中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正用带着指套的五只手指,朝着她的脸上抓来,那冰冷生硬的触感,让顾桃花忍不住身子瑟瑟抖,尖叫出声:“不,不要……”
“姑娘,你怎么了?”顾桃花尖利的喊声,吓了红衣一跳,再一看,红衣现顾桃花竟然满头的汗,连忙用力的推了一下顾桃花,“姑娘,醒醒!”
“走,走开!”顾桃花用力的挥舞着双手,红衣躲闪不及,“啪”的一声,打在了红衣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手上的痛感传来,让顾桃花猛地惊醒过来,愕然看着红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带了一丝愧疚:“红衣,你没事吧,我,我做噩梦了,刚才不是故意的。”
红衣笑道:“姑娘刚才魔魇了,行了就没事了。侯爷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了,姑娘还是赶紧梳洗了吧。”
“父亲来了?”顾桃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时辰,父亲过来做甚么?”
红衣苦笑道:“姑娘,时辰已经不早了,侯爷过来做甚么,奴婢不知道也不敢问。”
顾桃花知道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纳兰荣臻过来,也不一定是为了她的婚事。连忙掀起被子下了床,红衣取了衣服过来,服侍着姑娘穿了,又端了水过来,伺候着顾桃花梳洗了,这才候着顾桃花在铜镜前坐了。
“就挽一个简单一点的髻吧。”顾桃花看着铜镜中那一头黑,再一次想念起,二十一世纪中,自己的那一头短,多么的方便,有时候上面去,来不及梳头,用五只手指扒一下,也能保持自然和顺直,那才是居家旅游必备的式!哪里如现在这般,梳个头就要半天。
红衣终于把顾桃花拾掇整齐了,这才跟着顾桃花出了屋子。
纳兰荣臻并没有去客房,而是在院子里,坐在树荫下面的石凳子上,手中端着一盏茶,也不知道是在品茶,还是在看茶,反正两只眼睛就落在手上的茶盏上,哪里仿佛有他这辈子最重要的物件!
“父亲安。”顾桃花走过去,对着纳兰荣臻屈膝行礼,“不知父亲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如花,你起来了?快坐。”纳兰荣臻抬起头,朝着顾桃花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石凳。
如花两个字,雷得顾桃花差点头上冒出一股黑烟,用力地抿了抿嘴,才开口道:“父亲,不如依旧喊我桃花,这如花,总让我觉得是在喊别人,心中怪异的紧。”
“桃花。”纳兰荣臻从善如流,或许说,他对于顾桃花到底叫什么,并不是很在意,“天儿已经救回来了,你的那个丫头,叫布儿的也救回来了。”
纳兰荣臻用一种很平直的语气,说这件事,可是钻入顾桃花的耳中,似乎就是再告诉顾桃花,当初答应你的事情,他做到了,没事食言。
“父亲费心了。”顾桃花连忙起身,屈膝行了一个礼,“不知布儿现在身子如何?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纳兰荣臻见顾桃花并没有很激动,笑道:“看来我这个消息已经落后了,昨日高逢春应该已经赶着过来,那这消息告诉你了。”
“是,昨儿个他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顾桃花也不遮掩,很大方的承认了事实。
“哦……”纳兰荣臻哦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却看不出怒气,顿了顿,对着顾桃花说了一句,“他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