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斯二人的脚步声走进,老头用仅有的双手向前爬了段路,以他的状况来说,这已算是他能做到的对来客的最高的迎接。
“过,过来,让老夫仔细瞧瞧。”
“老哥,你可悠着点。”贾斯转身轻拍陈隐肩膀,让其独自向前。
陈隐犹犹豫豫地走过去,老头奋力撑起身子,一只手支撑着地,一只手抬起摸索着陈隐的脸:“来让老夫摸摸你的摸样。”
对方说出这句话并不奇怪,因为当老头撑起身体时,陈隐看到了他那歪斜的鼻梁左右分别镶着一个黑窟窿,虽然伤痕看上去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但仍旧触目惊醒。
陈隐犹豫着要不要把脸伸过去,贾斯在身后说道:“这是你爹的师父,不会对你如何,照他说的做吧。”
“我爹的师父?”陈隐听了这话,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老头,目光虽然很难从那两个黑窟窿上移开,但他还是这么仔细地看着老头的面容。
陈隐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事,而且父亲的师父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尽管有这些疑问,陈隐还是先将脸伸了过去。
老头的手比陈隐想象的还要粗糙许多,片刻,老头的脸上现出了笑容,在灯火下略显诡异:“是!是!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隐儿,你父亲可是也来京城了?”
“没有,父亲他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陈隐以为贾斯把他带到了很远的地方,但这么一听,原来仍旧在京城内。
老头稍微愣了愣,再开口时声音低了许多:“衣殷是怎么死的?”
“母亲说是失足摔下了山崖——”
陈隐还未说完,老头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的关门弟子,怎么会摔得死?也罢,今日能见着你,老夫也是万分高兴,那此次可是英儿陪同你来的京城?”
“我母亲也过世了…这次是我孤身一人来的京城。”不管对方是自己父母的什么故人,陈隐忽然很反感他问的这些问题。
老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一直望着陈隐的脸,就像他能看见似的,脸上微笑不再,他没有再问陈隐父亲和母亲的事,而是转而问贾斯道:“老弟,你是如何找到隐儿的?”
“无需我找,他自己来的,”贾斯说,“他现在就住在皇宫内三皇子的宅院内。”
“为何,”老头惊道,“莫非是皇帝——”
“啊,可以这么说,”贾斯是知道老头指的是什么,“他已经拿到了你们当年盗走的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