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很慌,纤白的指尖捏着衣袖,提着一口气瞪楚琰,生怕他真的去。
楚琰跟着起身,放好生死簿后,牵着她走下去,“本王送你去找墓月,她伤还差不多,可以陪你玩了。”
红衣一脚踩在他的黑色锦靴上,“我不许你去见他,我不许,你听不见?”
“红衣……。”
“我不许!他肯定会说我好多难听的话,我如今这幅德行了,你还去听他说,是嫌我不够难堪?”
红衣眼里的慌张是楚琰从未见过的,惊觉原来她如此介意。
墨色流目微微沉下,视线落在她的严重,“别怕,奠神但凡说你不好听的,本王皆不会信,还会送他十殿所有极刑尝尝。”
白寒笙就在一旁一米处,暗暗的啧两声,这郁红衣真是人才,阎君都敢随便命令,她不许就行了?
更有才的是他们的阎君,还真就细心停下来哄她,非得要她答应才去似的。
这么霸道……
八百年前,阎君是不是还跪过人间的搓衣板呐?
这画面一想,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
红衣沉默良久,他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非去不可了。
她再害怕又如何?他依旧不会顾及,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对这件事多害怕。
“哦,那你去吧。”
她撒开手,对着白寒笙勉强一笑,抬步就要走。
楚琰抓住她的皓腕,没说话,低头在她手心落下一吻。
于楚琰,这个女子处处是宝,毫无瑕疵。
才放开她,她就隐身消失在他们面前了。
白寒笙:“阎君,你是不是太迁就她了?”
楚琰倒是春风得意,敛眸勾唇,“寒笙,你眼神是真的不好?没看见她现在对本王这么好了?”
白寒笙:“……”
他眼神很好,可看出的是郁红衣眼里对阎君……无爱呀。
或许,阎君自欺到达一定境界了?
……
奠神被关在第六殿的十六层地狱中,他单独一间宽敞坚实的刑房,待遇特殊。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直认为的好朋友虚妄神想拿走他所有法力修为,他拼命逃出来。
是想从鬼门关去人间,却遇到了修神拧着那只被虚妄神藏在镜子里送给红衣的头婴,为了保命,奠神跪下磕头求放过。
修神笑眯眯的跟他说,‘奠神,你在朝时,本神又不在,我们有什么别的恩怨吗?’
细想,是没有。
奠神就信了修神的话,绑着头婴去人间,想着等到郁红衣,她听话就带着她走,她不听话,她的法力修为他一定要全都拿回来,然后杀了虚妄神。
谁知,修神竟那么快通知了楚琰,害得他美人没得到,修为没得到,两手空空不说,倒把自己搭进第六殿地狱来。
……
就方才,奠神口中念念有词,还在咒骂修神。
“修神这个笑面魔鬼,伪君子,竟然害我?若有逃出生天的机会……本神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监刑的霍行风不小心听到了,笑了起来。
还没笑完,白寒笙和楚琰到了。
楚琰撇了霍行风一眼,“你在笑什么?”
“回阎君,这位曾经官拜二品的奠神在咒骂当今的一品相爷,说他是笑面魔鬼,伪君子,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属下是在笑他有志气,眼光高。”
白寒笙眯着眼咬牙,“他自己才是笑面魔鬼吧?骗的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柔弱女子。”
楚琰看向奠神眉峰紧拧,背对着他们挥手,“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