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鲁以前的大巫,也是曼青姐这般的吗?”
“以前的大巫,我没接触过,听人说起,也不过尔尔,在外祖母的意思,巫力不及外祖母的一半。外祖母以前不争,只是总想着跨越,想着其他什么界面,后来觉得,也许做了大巫能接触到更多隐秘资源,才争了争。”
“南鲁的新年,比我们这里稍晚十来日,她会不会想你?”
“哈哈,想我?以前我大多都在外面游历,她儿女众多,哪里会想我!也是她看淡了离别,在一起时珍惜,就好了。”
今日宴请,不仅仅是出嫁的宝玥宝昕回家的日子,依佧来了,出嫁的大丫鬟也视这里为娘家,纷纷回来,王氏、佟芳卿高兴得不得了,这是兴旺之兆啊。
王氏做主,给香芸、香薷、香叶、香怡、香岚、香菱她们添置了产业赠送给他们,毕竟他们出身低微,手里的钱财有限,就是为了孩子,多点产业总是要强得多。
谁能保证这些得了前程的将士只守着一人过一辈子呢?!
青湖他们,也由宝昕做主,定下亲事,现在雅字辈的丫头们正在跟着他们学习,尽快接手。
初六,宝昕喂饱了平哥儿,打理清爽,带着香芸、雅吉和乳娘,去了离宜居巷不太远的和乐巷,她们是姐妹,她得早些去帮忙。
依佧不曾当家做主,很多事马马虎虎,宝昕初二就让王氏安排了秋英带着丫头去帮忙,南北大厨昨日过来,也不必去外面买席面,绝对能让来客吃得舒坦。
“你来这么早?难道是闻着味儿来的?”
“我来帮忙。早上我可是吃得饱饱的,准备今日好好替你跑腿,顺便减点肉下去。”
依佧上下打量,前凸后翘,纤腰若柳的,还需要减肉?
“你是在显摆吧?千万别说减肉的话,比以前更有看头了哦。”
“真的?”
“问我没用,得问问你的阿摩哥哥。”
这几日秦恪总是被召进宫,宝昕可以预见,今后他们见面的次数越稀少,哪怕他们是夫妻。
国事啊,做不完处理不完的。
最早过来的,是甄老夫人一家。
“平哥儿呢?快抱来我看看,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了,怪想的。”
“早晨起来早了,这会睡着了,晚些醒了再抱过来。”
“这孩子,难道也知道要出来玩,兴奋了?宝昕啊,你看这脸色是不是越好了?比起同龄人,好像我比他们差了辈分了,哈哈。”
甄老夫人这几年很舒心,往日宝昕总是记得送百花酿进京,后来又送了玉瓶回来,女儿所出的子女也都有了归宿,甄老夫人觉得,再无其他要求了。
就算此刻下去见到闺女,大家一定都是开开心心的。
至于外孙和外孙女血脉中的匪性,宝昕给她分析过,那些人未必是真水匪,不过是用那身份掩盖罢了。
无所谓了,反正孩子爹娘都没了,他们没错,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孩子。
何况,他们的身份经过安排,无论怎么查,也是没问题的。
“宝昕,想起当日……谢谢你,能圆了她的心愿,也让孩子们不至于漂泊。”
“您是来跟我客气的?好啦,以后只要有需要,尽管开口。”
甄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点点头,这是未来的皇后啊,何其有缘。
皇后是个良善的性子,不爱伸手,总是靠自己努力改善庶房的境遇,真的登上后位,必然会为百姓做不少实事。
听说,宝昕四岁多就跟着家人做善事,施粥赈济灾民,还不爱在京城显摆出名,比曾经长房那位贵妃,可是强多了。
甄老夫人看来的人还不算多,将宝昕拉到一边。
“你可知道永定侯府的事?”
宝昕轻笑:“知道的。年三十儿祖父前来请求,希望能得到祖母原谅,想来那时候就打定主意了。”
甄老夫人皱眉:“毕竟跟了他多年,生儿育女的,太过凉薄了吧?”
宝昕将褚氏做过的事讲给甄老夫人听:“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祖父之所以忍,就是为了儿孙,为了侯府。自罚出嫁,在外苦修,以求心里安稳,等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甄老夫人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同样做人媳妇儿多年,褚氏怎能如此恶毒?!
“曾祖母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哪里想到,因为看不惯她的恶毒让她回武阳,让她立规矩,她就恨上了。曾祖母身为清王后裔,何等尊荣,哪里想到会被自己的儿媳害了!”
“太夫人当年,我也是见识过她的优容风雅的。老侯爷对她百依百顺,陪她在武阳过桃源一般的生活,无人不羡慕。都以为真的是病故,哪里想到还有这内情。”
“没办法,这事也不能四处宣扬,少不得祖父担个薄幸之名。老一辈的人若是有心,也该知道褚氏当年使了手段才谋取了这婚事,而这婚事是从祖母手里夺取的。物归原主,算是报应吧。”
“嗯,当时我也同情褚氏来着,现在看来,你祖父还是太优柔寡断,纵容了凶手。”
依佧以为,暖屋十来桌也就够了,可是没想到,京城大部分世家勋贵都来了。
叶府还算知趣,大概也是端着,这个媳妇尚未进门,怎么想也该是她来讨好才是,谁知道人家根本不理不睬。
而这处宅子是依佧的私宅,他们不能像对付叶循喆那般,以孝为名逼上门去,只好悻悻地躲在一边说风凉话,还不敢太过分,依佧的闺蜜,马上就要当皇后了。
“宫中也送了贺礼。”
秦恪赶了回来,将太上皇他们送的贺礼带回来,还带来了锦心和秦炎悰。
“我这么大面子啊?锦心,你随意哦。”
锦心点头,要去看平哥儿,宝昕便带她过去了。
“太上皇想出宫来着,可……你知道太后有心结。”
依佧挑眉:“我是无所谓的,你们到了,就好。开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