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大步离开,虞氏捂嘴痛哭。
挑破了这点子秘密,她很羞愧,但是更恨宁宝昕,若不是因为她,跟她还算亲近的儿子怎么会主动提起往事,跟自己翻脸?!
哭了一会儿,虞氏想起什么,转头问低头劝慰她的段姑姑:“他刚才说他的女人,对吧?”
“是的,娘娘。”
“这么说,两人已经……尝到甜头,难怪会不顾一切地护着。也是阿摩单纯,才会被糊弄了。哼,成亲是吧?就看看洞房花烛夜没有落红,她如何交代?那时候,就是贬她为侍妾,也是说得过去的。”
“是啊,若真是这样,宁九娘太轻浮了。”
“所以,方月桃也没说错她,在外面就哄着阿摩亲她,怎么与小时候完全不像了?简直如同换了个人。苗姑姑还一直说她不错,都被骗了。”
“娘娘且将粉匀一匀吧。”
“唉,这个儿子上过战场见过血,真不好左右呢,看来以后只能指望老二了。幸好他不喜武艺,学识倒是很不错,将来是个守成的好苗子。”
“是啊,娘娘还是有福气的。到时候恪殿下在边关坐镇,咱东华也能保一时平安。”
“大哥一直对我有怨言,虞雯那么喜欢阿摩,可阿摩被宁九娘迷了心窍,错过虞雯这个好姑娘,将来有他后悔的。我才不信,她宁宝昕有那么多钱,以前大冬天的都是阿摩供应他们好炭。”
“恪殿下重情义。”
“诡异!我后悔了,让阿摩跟一个庶房女子结亲,我真的后悔了。而且,她还与巫女有关系,真的不适合阿摩。”
“娘娘,今日端午,暂且放下,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谋划呢。一会儿还得到陛下跟前伺候呢。”
虞氏这才放松下来,拿了脂粉补妆,看遮盖了泪痕,才扶了段姑姑的手走出去。
却说宝昕离开庞府的棚子,送锦心回东宫棚子小憩。好些夫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棚子,就是那几位侧妃侍妾也出去窜门了,还算清静。
锦心有点困,倚在一边说话打盹,宝昕看她睡着了,才离开棚子。
问门前的侍女,才知道太子妃和秦恪去了稍远较偏僻的一处棚子说话,就想过去等秦恪。
反正他们是未婚夫妻,说说话而已。
屋内两人起了争执,声音大了,宝昕听了个七七八八,整个人如遭雷劈,转身就走。
她没想过攀附皇室,太子妃的话句句诛心,她心灰。
罢了,今日龙舟会之后,阿摩哥哥更出名了,看中他的闺女只会多不会少,倒不如离开他,彼此自在。
她有钱有人,哪儿去不得?
能嫁就好好过,不能嫁就出门游历长见识,反正此生也算偷来的,且过且珍惜。
“诶,你?你是宁九娘?”
一人声若洪钟,吓了宝昕一跳,转头看去,诧异:“司马翎?你怎么在此?”
司马翎开心地笑了,傻乎乎的:“回京几个月了,今日担了护卫之职,四处巡查。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这里人很少的。若不仔细看,差点没认出来。”
宝昕拿团扇扇了扇风,点点头:“好几年了,你其实没什么变化的。不对,好像有点变化。”
这时候的司马翎,应该二十出头了,看起来不是以前那种又傻又憨的模样,说话行事进退有度。
“我就当是在夸奖我了。都当爹了,还能如以前一般么?其实我爹也说过,我的成长,是你与恪殿下促成的。”
这话不好接,宝昕“嘿嘿”一声,不做回应。
“听说你们定亲了?”
“嗯,是的。”
司马翎眉头抬了抬,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可真是有福气。”
说到这里,宝昕顿时就一副沮丧样儿:无力资助阿摩,又不得未来婆婆喜欢,阿摩也为难,哪儿有福气了?
“怎么了?闹别扭了?”
宝昕抬眼,“你想化身知心小姐妹,替我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