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倏地转身,进去禀报,很快,叶循喆带着二十名青龙卫跟了出来,秦恪往暗处招手,吩咐人关闭城门,又让香怡他们带路,一行人往失踪的街市纵马奔去。
瑞宝大哥瑞安魂不守舍地回了江府后街,那里有他的家人,他们还不知道可能会面临的危险。
江府厚待家仆,屋子宽敞,还配送了合适的家什,生活还是很舒坦的。
瑞安靠在墙边,风雪扑倒脸上,没化的雪把他点缀成了白眉毛白胡子的老人。
若不是偶然间现瑞宝到钱庄,他还不知道瑞宝胆子这般大,竟敢买凶动手劫人。
说起来,宁九娘何其无辜!
就因为公子喜欢她,就因为信是写给宁九娘的,背叛者就该把怒火泄在她身上?
嗤,还不是欺软怕硬。
嘶,仔细想一想,真的不过问好像也不对,若是闹大了,瑞宝可能会跑掉,而家里其他人可能会成为替罪羊,这么多年辛苦积攒的家业,可就……
瑞安揉了揉脸,在风雪中踱步,到底该怎么做呢?
是告诉江阁老,还是告诉公子?
不行,阁老暴躁,最是不容情,看在侯府是姻亲的份上,说不得会把他们一家都处置了。
瑞安赶紧转身,他知道今日公子拒了别人的邀约,或许公子曾经打算邀请宁姑娘赏灯,既然梦碎了,应该不会出门。
江云接的确在私宅饮酒,他很烦。
奶娘看见自己,就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母亲又三番两次派人来要他回去,就是祖父江阁老也遣了人来呵斥他,骂他没出息,不过一个女人,就让他六亲不认了。
宁家庶七房的姑娘,打小祸事不断,在江阁老眼中,就是纳了做妾都嫌弃,为什么自己看重的孙子会对她上心?
江云接年前进了翰林院,可是,他的一颗心全是凉的,找不到奋斗的动力。
“公子。”
“瑞安?有事?”
此刻,江云接已有五分酒意,在敞露的亭子里,任风雪肆虐,仿佛风雪就是他的下酒菜。
也许,大家都认为他在意宁宝昕,实在不可思议,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就是被这个坚韧的“小东西”吸引了,放在心里沉甸甸的,一直不敢太直白,怕吓到她,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也是,他另有女人,不管事怎么得来的,终归是进了他的后院。
而且,这些年他为宝昕做的很少,千万个借口,造成今日之局,活该!
看到现在的宝昕,他的心更疼,万千滋味无法诉诸于口。
“傻站着做什么?有话就说,若是求情,就走。”
瑞安比他大,曾经跟随照顾过他两年,他还是比较喜欢瑞安的实诚的。
瑞安“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不敢求情。公子,赶紧去救救宁家姑娘吧。”
江云接手一缠,什么意思?
“她……怎么了?”
侯府与宜居巷的庶七房远着,他也好些日子没有宝昕具体的消息了。
不知,就不会痛。
“瑞宝被撵到庄子上,心不甘,重金买通江湖人,掳走了宁九娘。”
江云接使劲闭了闭眼,娘的,还没醉,就开始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