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侧妃见势不对,上前磕头:“是妾的错,是妾没教好惜耘,可她毕竟已经出嫁,求太子殿下给惜耘一点脸面吧。”
若惜耘夫家知道她被罚,还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那平日里小夫妻的恩爱也许就全完了。
她的惜耘还没有孩子呢。
秦恪“哼”了一声:“给她面子,谁来给我们面子?谁来给救了陛下生命垂危的太子妃娘娘面子?是啊,你们的面子最大,谁能大得过你们?这东宫就是你们的天下。”
太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被这个儿子挑起的怒火,往后靠向椅子,闭上眼,想让自己先静一静,可秦恪不给他机会。
“父王是不是已经放弃?给句准话。”
太子再也难以忍耐,怒目而对:“你想做什么!你一回来就让东宫不安宁,你还不如不回来!”
“不好意思,”秦恪缓和了语气,却更让太子恼怒,“生我的娘亲性命岌岌可危,谁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娘亲,我必然要放在心上。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你不止娘亲一个女人,儿子也多,不稀罕我们,可娘亲稀罕我们,我们也稀罕娘亲。如果您真的放弃了,给句痛快话,我就带娘亲走,你想扶正谁,随便。”
秦恪心下冷笑,他不过拿这话刺太子而已。
太子妃是舍命救皇帝,太子若敢放弃,就等于放弃了他的储君之位,他愿意?
什么喜欢什么疼宠,在权势面前,屁都不是!
太子不愧是储君,这几年打理朝政也算历练出来了,先前的怒火很快消散,被他压在了心底。
“来人,将惜耘带下去,责十板子,撵出东宫,一年内不许回来探视。身边跟随的侍婢……杖毙。”
锦心皱眉,扯着哥哥的衣袖摇了摇,秦恪与她对视,她噘嘴摇了摇头。
秦恪无奈,“父王,杖毙还是算了。娘亲昏迷不醒,积德祈福还来不及呢。”
太子怔了怔,眼中的阴郁更是浓厚,却没有反对:“那就脊杖三十。”
丁侧妃与惜耘脸都白了,可是她们明白此刻求情也许惩罚更重,连秦炎恒都低下了头没有求情,只是用眼神示意,让人去安排,真打假打还是可以做些手脚的。
秦恪瞟了一眼,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太子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要不,你派人去监刑?”
秦恪无语撇开头,“这里是东宫,是太子殿下的东宫,怎么做都是您的自由,在下没那闲工夫。”
“哼,你别以为你就做得多好多对,若真是体贴你娘亲,又怎么会多年不回,不侍奉在她跟前以尽孝心呢!”
“所以,”秦恪背着手昂着头:“克亲之名是我自己安在身上的?是我自己贬自己到边关的?看来,打小我本事就大嘛。”
“你……”
秦炎恒笑眯眯地插刀:“恪弟,你这就不对了,好不容易回来,在父王面前就不能恭敬些?父王乃国之储君,咱是儿子,也是臣子,你一口一个‘我’,那是把自己放在了父王一个辈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