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虞氏很苦闷,她没想再要孩子,可是,竟然怀上了。
最近心火旺,总想火,烦躁难安。
太子很忙,这日听说陛下遣人送了女子图影到天擎关,才想着过来看看月份不足三月的太子妃。
“身子可好?”
虞氏低垂着眼,淡淡地笑,明知道该温顺些知礼些,可这会儿就是压不住火。
“尚可。殿下可是大忙人,今日竟能看见您的身影,难道是妾身眼花了?”
太子皱眉,眼尾细密的纹路显示出他最近思虑过重。
“你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听说父皇遣人送了图影让阿摩选侧妃,选正妃,你是不是应该到母后跟前去说说话,我们才是做爹娘的,这事……难道嫌我们不曾关心?现在可不能出什么错漏。”
虞氏重重一叹,她觉得厌烦,现在的太子除了政事还是政事,握紧那点不多的权力不放,也不怕惹了父皇猜忌。
“母后不爱我们去打扰她。”
“你现在怀着身子,怎么也得给你几分面子,最好把阿摩的亲事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是。”
虞氏猛地抬头瞪着太子,慢慢地说道:“殿下,您可不缺儿子,您孙子孙女都有了。”
“那又怎样?”太子也不耐烦了,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了染坊?身为太子妃,难道不应该不问缘由全力支持她吗?脾气比谁都大,哪有那些侍妾懂得看脸色!
“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皇撇开我们决定阿摩的亲事,会引来朝臣的猜疑,从而产生观望的想法。孤是储君,是这东华国未来的君主,不能失了臣心,平添障碍。”
“殿下多思了。正如您所说,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这天下迟早是您的,还有谁比您更有资格?庶弟们早就被父皇清出了临洛城,大多是闲差,唯一的同胞兄弟也没领什么差事,将来不过闲散宗室,您的位置无人能撼动,您的权力也没人敢抢。”
“多年来,我们将阿摩置之险境,现在又凭什么插手他的生活决定他的未来?您又儿有女有孙辈,为什么不把心力投在他们身上?关注阿摩,有什么意义?他并不能给您的位置添加分量。”
“虞氏,你逾越了。”
“妾身有罪。可是,身为母亲,妾身若不能挺身直言,那么,阿摩的将来就被你们搅得一团乱,那时候,您还右脸自称是他的父亲?”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脑子混乱了。你不去是不是?好,孤让丁侧妃去,想来,能为阿摩的亲事出力,她很高兴的。”
“殿下,你变了,变得太多太多。权势怎么就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这般面目全非的人了?妾身看不懂,也理解不了。丁氏?她凭什么去?您可以让她去,翌日,妾身就让整个临洛城知道,丁侧妃觊觎太子正妃之位,越过正妃、越过生母,直接想左右嫡皇孙的亲事。”
“或者,丁侧妃觊觎的还有太子之位?她的儿子占长,若是成为皇太孙挤下您这个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史书上也是有记载的。当然,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定近两年丁氏与你的庶长子频繁与朝臣接触拉拢人心,就是殿下您的教导也未可知。”
太子突然安静下来,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