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气呼呼地瞪着宁世昀,想来想去还是气恨:“你们出了事,就不曾想过为父会担心?平安后就不能回来报个平安?”
“我们?”宁世昀愕然:“我们出事,候府得到消息了吧?最先赶来救援的是我的仆从和孩子,是他们让我们绝处逢生死里逃生的。父亲担心、难过,我相信,可父亲先想到的是替我们收尸。当然,这也必须感谢,毕竟能让我们避免暴尸荒野。”
“可儿子还是有些难过,为什么在我们生死未卜时,父亲不是全力救援,而是请收殓师呢?难道算是冲喜?”
宁世昀想起,他们与这收殓队伍是遇见过的。
任谁看见自己好好的却被准备了棺材,心里都不会舒服。
老侯爷被自己儿子诘问,心中又怒又气,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他宁世昀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自己是长辈,他凭什么质问?长辈做错什么都不该被小辈这样质疑,还当着这么些人。
“你……哼。”
突然想起这主意是宁世衍出的,又转头看向长子:“你出的好主意。”
说罢,一甩手,径自回了府。
这边,王氏将所有人和事安排好,不想多说,拜托收殓师寻找吉地,春荻、夏锦无家人,还得着落在她身上。
“真是没想到……”
看着哭成泪人的金妈妈,王氏很无力,跟随她的人,她自然希望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未来,这也是她给得起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终究因为她丢了命。
王氏再次感到后悔不已。
褚氏听应妈妈回话,知道宁世昀夫妻逃过一劫,那种憋屈感差点没让她一头栽倒,怒火无处泄,砸了所有的茶盏与摆设,总算舒爽了不少。
“贱种贱命,就是来碍我眼的,这样都不死,我……”
应妈妈去了厨房,沈妈妈是不曾参与这事的,听褚氏叽叽咕咕泄不满,敏感到,七房这事多半与老夫人脱不开关系,惊吓之下,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夫人胆子越来越大,若老太爷再没了,估计更没有老夫人不敢做的事。
可万一泄露……也许老夫人会没事,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可就惨了。
年纪大了,应该压压火气,修身养性才是啊。
好几日,侯府都处于一种低迷氛围,宁世昀带着允知一起,到京兆府衙报了官,这几日时不时要配合着官府提供更为详细的细节,整个临洛城都震惊了。
胆子太大了,天子脚下,有人敢这般无法无天?
本来京兆府没放在心上,随便查一查找一找,不行弄两个替罪羊就结了,可将临洛城把控得越严的皇帝陛下,得了消息,那完全是雷霆震怒。
“又是火药火油?没完了!上次是靖王府担了责,这次呢?我们的军营莫非变成了筛子?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查,深挖,要不,我的家国被蚕食,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四卫都派了人联合行动,大理寺也遣了人到京兆府衙,这都死了人了还不引起重视,京兆府衙想死么?
钟氏听见风声,吓得神不守舍,寻了个理由感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