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维翀差点没坐到地上:那人参燕窝是大白菜吗,还随便来几斤?
“小……爷,”看秦恪瞪他,庞维翀好不容易将冲口而出的小子变成了小爷,赔笑道:“人参燕窝也不能当饭吃,我把几十年的好人参送两支,救命时切片含着就够用,燕窝送一斤,吃了再送,可好?那是珍贵的血燕呐,我娘都不舍得吃。”
“饰呢?”
“自然是到祐盛珠宝行选购。”
秦恪还算满意:“几套?”
庞维翀想起娘亲订购的各种档次的饰,他自小得宠,算是在脂粉堆里长大的,心下衡量:“两套,如何?”
秦恪白他一眼,他谄媚般上前:“一套纯金的,祐盛珠宝行花丝点翠工艺只此一家,每年所出不超过三十套,堪称精美;再来红宝的一套。前几个月,我听珠宝行掌柜的说他们来了批海货,那红宝,纯净饱和。”
秦恪眯眼:“莫非是鸽血红?你舍得?”
“舍得,既是给小姑奶奶赔罪,也是诚心结交小爷,就是不知道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秦恪“嗤”了一声:“好啊,诚意如此大,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还不算纨绔。”
“纨绔,那也得要本钱啊。小爷,你年岁不大,功夫怎地如此厉害?”
“师傅教导,一般般。”
“还一般般?很厉害了。我十六,没请教……”
“我十岁,以后叫我阿摩好了。”
“那你叫我阿翀。十岁啊?我要去撞墙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勾肩搭背地准备亲自去祐盛珠宝行选饰。
一个早就忘记等在宫门附近的马车,一个将昌义先生叮嘱的茶楼等候的话丢在脑后。
宝昕赶回府正想与娘亲好好说说话,没想到沈妈妈过来了,说侯爷刚下朝,侯夫人请各房到主院,商谈救助灾民一事。
王氏听说侯夫人召唤,让尤妈妈吩咐厨下熬煮姜汤准备午膳,令家中仆妇仔细伺候着孩子们,带了春荻、夏锦去主院。
“娘,我也要去。”宝昕拽住王氏披风。
王氏不依:“刚回来,就不要辛苦了,难道你认为娘应付不了?想来,侯爷在,侯夫人不敢乱来。”
“可是……”
宝玥上前拉着妹妹,想让她进屋,宝昕不愿意。
“好啦,瑾儿,你这么小就要忧心这样那样,娘很心痛的,就算为娘着想,你能不能如一般五岁孩子那样吃啊玩啊,把那些伤脑筋的事交给爹娘?”王氏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小胖脸。
宝昕咬唇,她没想到自己所为会让娘亲这般为难,“呐,我可以不去,可是娘也要低调些。我们是庶房,财力有限,做什么都不能越过嫡房,出钱自然也要比他们少。娘肚子里有弟弟,不要包揽那些事累着。阿摩哥哥说了,城里受灾在可控制范围,城郊严重些,所以那些名利我们不争,我们去郊外帮助村民才好。”
王氏看娇娇的小女儿殷殷叮嘱,不由心酸,是不是她平日太过退让,让孩子以为万事靠自己才稳妥?
“乖……等娘回来一起用午膳。”声音有几分哽咽,强端着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