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好山狗手臂上的伤势没有进一步的恶化,看来尸油也不是真没有一点用处。
白牧也不管山狗能不能忍得了疼痛,便直接将黄雚草敷在山狗的伤口上。
山狗用手捂住嘴巴,脸色十分难看,可见那般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白牧敷上药之后又是将纱布蒙上,才把山狗重新扶到沙上去。
山狗坐在沙上,看着屋外可怜的老人,担忧的说: “牧哥,你答应我,如果这次还是不行的话,你干脆就直接把我办了吧!我怕......”
他话还没说完,白牧就做出十分生气的样子:“滚一边去,杀人可是犯法的,我可不做傻事。而且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山狗无言再说,只能是强颜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帮山狗上好了药,但是白牧却是不敢大意,生怕这药要是再不起作用山狗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于是白牧便陪着老人坐在屋外聊天,直到深夜一点过的样子,老人也休息了。
屋内的山狗也安然熟睡,白牧才安心离去。
回到家中,灵儿那妮子做了不少饭菜还等着白牧,可是人却是睡着了。
白牧小心翼翼的将灵儿抱到了房间中,随便吃了一点也就睡了。
——
翌日天明,云雾散去,天空艳阳当照。
白牧起的很早就放牛回来,因为父亲们在高家垄的丧事可能也做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准备先将寿材板弄好,晚点再去看山狗。
白牧将昨天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红杉木据成了两块七寸七的板,这种规格的寿材板是富人家所用。俗话说:“寿材板厚七寸七,金银财宝不会少。”
一些盗墓賊的光看棺椁的质量,就能知道墓主人的身份。
白牧用墨斗在板上弹了线之后,就开始做寿材板。
大概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白牧才将寿材板的模子做好,接下来就是刷漆。
因为昨天木头泡过水,所以板子还有些潮湿。白牧便将寿材板抬到一个架子上面,让太阳晒一会,方便一会上漆。
刷棺材的漆不是普通的油漆,而是漆树的汁液。
漆树的汁液呈墨黑色,汁液有极强的渗透能力,刷在棺材上基本不会掉。
白牧在家中带了柴刀,腰间绑了一个葫芦瓶,还有一些短绳子。
与灵儿吃过早饭之后就打算先去搞点树漆,顺便看看山狗。
至于灵儿,白牧没有带着她,便留他在家中看着寿材板,毕竟这东西还是挺值钱的,要是被人偷去了可就麻烦了。
灵儿知道轻重,所以也就没有任性。
随后,白牧带上了工具,准备先去弄树漆,然后再去看山狗。
村里有很多地方有漆树,但不是所有漆树都能有树漆,得十年以上的漆树才能有好的树漆。
这样的漆树只在村子龙井的边上有那么几棵。
龙井是村子的一口大水井,常年都有源源不断的地下水,算得上是落乌村的福地,深受村民的保护爱戴。
龙井周围山林囊括,一棵参天榕树笼罩着整个龙井,方圆几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白牧来到龙井背后的山林中,选择了一棵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漆树,就开始在其身上动刀子。
白牧先是从树的根部开始,用柴刀在树上砍了一个口。果然,一股墨黑色的汁液缓缓流出。
白牧赶紧在刀口上开了一个缺口,将葫芦瓶对着缺口,让汁液慢慢的流入葫芦瓶内。
白牧就用这种方法,每往树上半米开一个口子,皆能收获不少汁液。
因为漆树的主干部分没有树枝,所以树高了,白牧就找些树干,弄成一节一节的,用带来的绳子将之绑在树上以做梯子。
白牧越爬越高,直至开出的口子已经流不出多少汁液才准备下树。
看了看已经装了小半壶的树漆,收获已经很是不错,但这些树漆仍不足够刷那寿材板的。
前前后后起码折腾了四五棵大小不一的漆树,才够了刷寿材板的分量。
树漆已是足够,白牧便将树上的绳子一一拆除,方便下次再用。
弄好了树漆之后,白牧准备先顺道看看山狗的状况。
去了山狗家,幸得一切安好,山狗的伤势有了一定的好转,面色什么的也都好了许多。
不过白牧依旧很揪心,因为二叔说过,这黄雚草只是暂时的抑制尸毒的展,但是不能完全治愈。
也就是说如果山狗当真是患上了尸疫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变成山魄僵尸,一种是等待白牧寻到可以救治的办法。
但是后者的可能性俨然很小,因为要是真的有可以治愈尸疫的办法或药物,为何白牧爷爷却说――中了尸疫的人从来没有活下来的呢?其可怕性可见一斑。
所以又岂会让白牧这个半吊子先生找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