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平一派早就蠢蠢欲动,想将安侯府从族长之位上赶下去。若是安侯府中有成器的子弟或是势力壮大,倒也不用担心,只可惜的是安侯府不但日渐式微,还屡屡出了丑事。这才让安保平等人如此胆大,想要借事压安侯府一头。
为安怡正名,说白了就是要把安侯府的脸面撕下来往死里踩,接下来就该把安大老爷从族长之位上赶下来了。这不单是一个名分,更有若干的好处在里头——安氏是大族,公田就得上万亩,一年的收益若干,都要由着族长统一调度,族人在族里承担什么事务,也要听族长和族老的。若是安大老爷丢了族长之位,可谓是里子面子全都没有了。
唐氏看向安侯老夫人,哀求地喊了一声:“娘……”
原本一直在装晕的安侯老夫人撩起眼皮子,看向安怡,沉声道:“我有几句话要和淑惠乡君说。你们都先下去。”
这一次谈话是躲不过去的,从回到京城,安怡一直都在憧憬这次谈话,但在此刻她却有些意兴阑珊。非得被逼到绝处,所有的情分都被消磨干净,才可以平等对话,才不用辛苦地仰视她们,实在是一件不能让人愉快的事。
安老太警惕地盯着安侯老夫人,一副生怕安侯老夫人欺负安怡的样子:“你有什么和我说,安怡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罢了。”
安侯老夫人原本是极不耐烦的,这回却轻轻笑了:“老妹妹,这事儿我只能和安怡谈,你若不让她和我谈,那咱们就干脆撕破脸吧。左右田氏已经得了惩罚,你们能奈其何?就算是族里逼着,那也要看是不是真心,你要知道,这真心和假意,区别可大了。”
撒泼打滚只能出一口恶气,要真正解决问题还是要软硬兼施。安老太看向安怡:“你可以不搭理这奸诈的老东西,咱们家不比从前可以任人欺负。”
安怡淡然一笑:“我也想听听伯祖母怎么说。”
安老夫人便给唐氏使了个眼色:“你扶你婶娘下去歇着。外面么,先就由着他们老爷儿们自己说去。”
唐氏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安老夫人的意思,满脸堆笑地将安老太扶了,在院子里兜了几个圈,从另一个方向悄悄将人扶到隔壁去,上了好茶好点心,侧着耳朵听隔壁安老夫人与安怡怎么说话。
安怡和安老夫人已经渡过了互相恭维假客气的阶段,说到了要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