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太太很是高兴,赞道:“就是要这样,只要你做在前头,谁也说不起你的不是。这样的好日子,没有你亲自在前头迎客的道理,但你做了,就相当于打她们的脸。”安怡跟着她一起去垂花门前把唐氏等人接了进来,唐氏和李氏神色很是复杂,李氏快言快语:“侄女儿这样的懂事,难怪会有这的福气……”眼睛瞥向一旁板着脸的田氏,意有所指地道:“不像有些人,实在够轻狂,也不知仗着的是什么。”
田氏气苦,现在族里都在传言她和安保凤夫妻二人不孝不义,纵子行凶还不肯诚心认错,又把老夫人给气得一病不起,只顾着自己享福享乐,不闻不问,打骂哥嫂,闹得家里乌烟瘴气。她才和安保凤略提了一提,就挨了安保凤一顿好打,硬逼着追问她把那么多钱拿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和白老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从前她算计安怡的事安保凤是不知道的,所以到现在她却诉苦辩解的地方都没有,今天也是真不想来,却又别不过安保凤,更担心安悯的安危,还怕族人说三道四,只能硬挺着来。她不敢靠近安怡,她总觉得安怡的身上无形中散着一股阴冷之气,让人胆战心惊。
安怡不露声色地打量了田氏一番,确认她已经和张欣勾在了一起,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也该知道一些事了。见她目光躲闪地回避着自己,也不去撩拨她,一如招呼其他普通客人一样的寒暄了几句就让人把她们领了进去。
再说不大办,来的贺客还是多,因为是女眷们的事,因此来的也多是女眷,除去安氏族里的人以外,不单是与安怡有来往的邱太太等人以外,永昌侯府和几户从前请安怡看过病的侯府、伯府也派了家中年轻媳妇来凑热闹。一群人坐着说笑,倒也热闹和美。
安怡只陪众人坐了一会儿,平太太就让自己的女儿素心来拉她回房里坐:“年轻姑娘们去了,我们这群人才好自在说话。”正说着,一个眼生的小丫头进来禀道:“田御史家来了,门子不认识人,以为和其他人家一样是来恭贺的,就把人放了进来。”
禀话的小丫头不知是族里谁家送过来帮忙的,得了人的指点诚心想要生点事出来,说这话时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在里头,一下子所有人都听见了。上次全家被羁押时,张欣曾经跑上门来嘲笑并把安保良的死讯砸了过来,因此安老太和薛氏都知道这个人是不怀好意的,更别说深知安怡与张欣不和的平太太、唐氏等人。
果然借来的人就是不贴心,安怡缓缓扫视了室内众人一遍,见许多人脸上都露出等着看热闹的兴奋劲儿,特别是田氏,简直就是期待,便笑着道:“来者是客,虽然很多事情她做得不地道,但也没有半途把人打出去的道理,让她进来吧。”
张欣打扮得如同神仙妃子一样地含着笑走了进来,若不是脸上的粉涂得厚了点,她就还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张欣。这还是自她闹出“借种生子”的丑闻之后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露面,众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却丝毫没注意到似的,先给安老太和薛氏打过招呼,恭贺了安怡,再和座中相熟的人寒暄几句,亲手将一只盒子递交给安怡,笑得不怀好意地道:“不知道乡君喜欢什么,亲手挑了几件小玩意儿,希望您喜欢。”
安怡沾都没沾手,直接让小丫头收下去了。她等着张欣出手,张欣却没事儿似的,转眼就和田氏等人凑到了一处。众人鄙夷她,不想搭理她,她也装作不知道,厚着脸皮一直坐着说笑。
牛四和桂嬷嬷一起突然失踪,有理由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张欣和安怡两个人心里其实都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所以都按兵不动,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张欣故意这样坐在她面前来,无非就是想给她添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