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走一趟给你送银子。”柳七将一叠银票递过去:“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不够还有。”
崔如卿本想推辞不要,想想又收了下来:“过后我们会还。”俨然将他和安怡算做了一伙儿的。
柳七似笑非笑地道:“你们会还?指不定日后崔大总管有事儿时还要来问我们公爷呢。”言罢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崔如卿初时不在意,越品越觉得这话有意思,这算不算是透露了某种信息呢?即便安保良真的死了再活不过来,也还有谢满棠替安怡撑腰遮阴凉,所以他真的不用太操心了。
柳七悄无声息地回了棠国公府,谢满棠正坐在灯下阅批信件文书,头也不回地道:“事情办得如何?”
柳七歪倒在一旁的躺椅上,抓起一个橘子剥皮:“人家可不缺咱们的关心。除了莫小白脸儿心心念念地挂着,还有许多人牵挂着的。咱们的线被莫小白脸儿给掐断了不能传信,她就又另外搭了条线,都那样儿了还不消停,又在折腾人。”
谢满棠被他勾起好奇心来,收了笔墨道:“怎么说?”
柳七偏不告诉他:“小安配的药可真是好啊,你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一滴浓重的墨汁横空飞来砸到他额头上。眼看着谢满棠好整以暇地捏着笔再去蘸墨汁,柳七哀叹一声,一五一十地将安怡那边的情况说了:“……她治病肯卖力,许多人都记她的情。邱通的老婆去看她,替她传了信给崔如卿,要把当初田均在盘龙寺的作为捅出去。还真是执着,这种水深火热的时候也没忘了给田均添堵。”
果然是执念,如此深的仇恨,哪怕是杀身仇人也不过如此了。想到张欣贿赂看守要折腾安怡一家子的事,谢满棠瞬间就找到了这事儿的另一个好处:“正可以转移黄氏一系的怒火,田均皮糙肉厚,张家根深叶茂,就由他们自己去闹腾吧。”田均做了出头鸟,那些人就不会过多的关注安怡和安保良了。
“我这就去安排。”柳七起身往外,不忘再刺激谢满棠一下:“姓莫的小白脸儿也正在暗里搜寻安保良的下落,你可别让他抢了先。”
谢满棠淡定地道:“他抢不过我。”等柳七出去了,轻轻拍拍手,一条黑影自暗处跃出,跪伏在地上听命。
谢满棠气定神闲地道:“让他们一定要让太后在二十六千秋节宫宴那日把安怡召进宫去。还有,盯着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