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棠叹了口气,开门,关门。
就这样走了?半句交代都没有?安怡忍不住又生气,飞快地转过身,却见谢满棠长身玉立,双眼亮地站在门前看着她,两臂张开,朝她微笑。
安怡抓起手边的药枕扔过去,谢满棠不避不让,任由药枕砸在他胸前,然后痛楚地皱了皱眉,再若无其事地保持原有的姿势朝安怡微笑。
安怡的心就再也硬不起来,考虑到此人惯常诡计多端,便道:“别用苦肉计来博我同情,我的心肠最是硬的。”
谢满棠仍然用一种她所没见过的温柔笑意面对着她,张开的手臂始终没有收回去,仿佛他会一直在那里,用这样全部包容的姿势一直等着她似的。
安怡往前走了两步,谢满棠飞快地走上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勒得她喘不过气来,谢满棠快乐满足地将下巴顶着她的顶,用力吸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儿,低声道:“这样真好,有几次我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可一想到……”
一想到他若就此不明不白地没了,母亲且不必说,定然肝肠寸断、郁郁而终,安怡这个狠心薄情的也会被莫天安那个虎视眈眈的小白脸儿给抢走藏起来,他就又硬生生地挺了过来……这样有些心虚的话岂能说给安怡知道呢?谢满棠笑着,及时闭紧了嘴。
“想到什么?”安怡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说了,耐心地小声问道。
“想到若是没了我,你便只能孤独终老没人要,凄凄惨惨地独自过一辈子,我就不忍心了。”谢满棠抬起手盖在安怡的头上,用力将她那头黑亮顺滑、无论什么时候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头揉得乱七八糟,早就看不顺眼了,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给她揉乱。
“你得自大成什么样子才会觉得我除了你就嫁不掉?”安怡用力戳着谢满棠的肩头,唇边不自觉地溢满了甜甜的笑意,再将他往外推:“快走吧。”
谢满棠人已经转身,突然又回过身来,握住安怡的两只手,一脸严肃地问:“是哪只手刺死了要害你的太监?”
安怡一怔,有些回避地将右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要求就是贤良淑德,会杀人并且杀死人的女子更容易被人质疑,并不是最佳的婚配对象。她重活一回,许多言行已经很出格放肆,不想在这一刻却拘谨起来。
谢满棠目光如炬,立即抓住她的右手,放到唇边郑重地吻了一下,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很稀罕我未来的夫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
臭屁!妖怪就是妖怪,纵然讨厌也懂得怎样讨好人。安怡忍不住红着眼眶笑起来,还能有什么更比被自己喜爱的人视若珍宝地捧在掌心里更让人喜欢的呢?从前她以为自己是田均手心里的宝,却不知他早视她如敝履,这一次,她一定会把眼睛擦得雪亮,不放走她喜欢也真正喜欢她的人,也不留恋那些她喜欢却不是真正喜欢她的人。
(这一章甜到令人指,你们还不扔点票票来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