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张欣先是一愣,随即狂怒,对着田均那张俊脸就是一抓挠过去,一边强硬地骂着,一边已然泪流满面:“你居然敢为了那个贱货骚狐狸精休我?我要她死!还有你……”
田均眼疾手快,将她的手腕抓住了,将脸贴近她的脸,冷声道:“我怎么样?你是否也要我死呢?”
张欣打了个寒颤。她太清楚不过面前这个男人生了一副怎样的心肠,所以她才会如此不踏实。她也不过是诈田均而已,又怎会猜着他居然会做出那种胆大妄为的事来?毕竟黄淑妃现在的情形虽是有点不好,但黄氏在飞龙关那边着实是非同凡响,这京里的世家大臣们,十之五六都沾过他家的好处,很难说最后会如何。
因此她只当田均是心里还挂着那个人,又有安怡处心积虑地勾引,才会让田均心心念念的挂着。张欣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收了刚才的悲戚之色,冷笑道:“我若不好,你也别想得了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便是千般万般讨好,等到安保良的案子揭出来,你便是她眼里的活该千刀万剐的罪人!你还幻想着到时候趁机收了她?你等着去吃她那穿肠烂肚的毒药去吧!”
二人相识相知太久,彼此都清楚对方是个什么角色,田均听了这话反倒放心下来,看来张欣是不知道他卖了黄氏,只猜着他对安怡有想法。便笑道:“你既然清楚这个,怎么还会想到那上头去?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待我得了好处,你也是现成的诰命夫人,难不成这个四品恭人就能让你满足了?”
张欣盯着田均的眼睛看,从里面看到了熟悉的野心和算计,心便放了一多半,不屑地道:“四品恭人当然不配我,但也要大爷你运气接着好下去才行,你是指望着再从她那里挖着什么样的好处呢?”话才说出来,就已经后悔了,但覆水难收,再收不回来。
田均脸上的笑意已经骤然收起,冷冰冰地看了她片刻,冷笑道:“我的运气当然是足够好,最好的时候就是遇到了你。不然也不会小小的七品御史就做了那么多年。这回等你生了嫡长子,你父兄总能放心些,不再想方设法地压着我了吧?”
再说下去,就真的要翻脸了。为了安怡那个贱人实在不值得,张欣生生忍了这口气,低下头算是认了输。
本以为能借势,谁知官倒是当了,却一直被有意打压着,还差点断子绝孙。田均默然坐了片刻,冷冷地道:“安心养你的胎,把嫡子生下来才是大事,外头的事情少掺和。我要做什么,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别再派人跟着我,不然我逮着一个弄死一个,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起身“哼”了一声,快步往外头去了。
张欣气得要死,果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依靠着她父兄的田均了吗?默默想了片刻,把桂嬷嬷叫进来:“让人跟着大爷,明日再去催一催牛四,问他再派去昌黎的人怎么样了?”她等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安怡马上就死!
主院里,罗嬷嬷正跪在田夫人面前嚎啕大哭着请辞,面上的鞋印清晰可见。田夫人阴沉着脸把罗嬷嬷痛骂了一顿:“你这个时候和她置气,这时候闹着要走,是做给我看呢?”骂归骂,心里却是厌憎张欣得要命。她好心给张欣送补汤,张欣却踩了罗嬷嬷的脸,这不是给她这个婆婆颜色看么?
罗嬷嬷哭道:“大奶奶眼见着是厌憎了老奴,她想怎么踩老奴的脸都没有关系,就怕因了老奴的关系,引得人家说婆媳不和,大奶奶不敬夫人,那可就是老奴死罪了。夫人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便是死了也不能让人说道夫人半点不是的。若是将来有了小少爷,大奶奶可就是咱们家的功臣,大爷如今得了圣上器重,将来少不得还要高升,怎能因为老奴的关系误了大爷的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