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呢?就凭你是张欣吗?安怡淡笑:“真是对不住了,请恕我不能将县主的话告诉你。我虽生长于蓬门荜户,却也知道君子无信不立,多嘴长舌更是要不得。你是有名的贤德之人,想来定然能体谅我,不会与我计较。对不对?”
什么都给她说尽了!这丫头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个野心勃勃想要攀附贵人往上爬的恶心货!张欣鄙夷地看着安怡道:“我当然能体谅你,也不会与你计较。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间有大义与小义之分,这么说吧,你对县主信守承诺,不肯将她的话说给我听,不过是小义;但将她的话说给我听,便是大义。和多嘴长舌没有任何关系。”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闪了你的舌头!安怡笑得毫不掩饰的讽刺:“愿闻其详。”
张欣昂挺胸地道:“县主天真纯善,很容易被坏人蛊惑引诱,郡王与郡王妃将她托付与我,让我时时看顾着她,引导她走正途。那便是要我替她把关,让她亲贤人,远小人的意思了。你把她所托之事说与我听,让我来判断这事儿行得行不得,不叫她走歪了,算不算是大义呢?”又意味深长的道:“你兴许以为我这话托大了些,但你想想,我本就比你们年长,幼时也是饱读诗书,知晓圣训,虽不能当得你们的半师,却也可以指点一二。”
安怡险些笑出声来,她从前怎么就不知道张欣是如此狂妄,如此不知轻重的一个人呢?自己被暗讽为坏人也就罢了,就凭着宝县主这样的身份,也能给她做了衬托她光辉形象的垫脚石,在她口里全然成了个什么都不懂,连父母亲人都不看好的傻大妞,可想而知,当年的安安又是何等悲催的存在!想必直接是个疯子白痴吧!不怪得从前她出门,身边多少还能有一二彼此看得顺眼的,自从与张欣相交之后,就再没人肯搭理她了。全都是因为身边藏了这么一条舌灿莲花、踩死你没商量的毒蛇啊。
安怡万分钦佩地给张欣行了个礼,由衷道:“你说得对,实在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就没见过你这样饱读诗书,知晓圣训,当仁不让的大义之人!”
张欣再自傲也听得出她是在嘲讽自己,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直接过渡到了威胁:“该说的道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实在听不进去,日后倒了大霉,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之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当然是好心。不然怎么不见别个与我说这些?”安怡好笑地看着张欣反问道:“我其实有一事不明,要请田大奶奶指点迷津,还望你不吝赐教。”
“你说。”张欣高傲地颔,凭着她的经验,像安怡这种小角色,是不禁吓的,接下来就可以直接把人从宝县主的身边一脚踢开了。
安怡一字一顿地大声道:“敢问田大奶奶,你凭什么认为,宝县主不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能做出正确的事呢?凭什么认为,我和宝县主相交,就一定会倒大霉,家破人亡,身败名裂呢?”
(女配一般都是两面三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