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郭玉峰,57岁,离异多年,没有孩子,独居,在金宝健身房做夜间保安。”副组长敲着黑板上的照片像会议室里的人们解释,“在现场的检验中,现死者与凶手有过打斗,手上有反抗伤,然后被凶手制服,被割下生殖器并塞入嘴中。”
副组长说完,视线就看向了大缯,后者无声地呼出一口烟,“局长已经同意这几起氰化物毒杀并案调查,所以先要调查出郭玉峰和前几个死者的共同处。”
“我觉得这次和之前的杨树同、宋政的案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啊。”副组长毫不客气地从大缯面前经过,偷走根烟,点起。
徐婉莉给几个人泡了茶,无奈地看着浓雾般的会议室,忍不住打开了窗。
“很明显犯罪升级了,比起杀人,表现仇恨的意思更多。”大缯的话让众人忍不住想到那一排屏幕上同时播放的录像。
“不不,”副组长摇摆着手,“哪有人这样升级的,一开始连见面都不敢,快递送毒,从空调外面投毒,一下子变成面对面搏斗,然后硬给人塞毒还割那玩意儿这么狠?”
一时间场面上形成了两种观点,大缯主张氰化物毒杀今年罕见,而且案时间接二连三,应该属于系列犯罪。而他同时也承认,副组长为代表的另一种观点也有道理,极少有罪犯的犯罪方式生突变像这样厉害的。
“我们还是一项项来,录像怎么说?”
接着大缯的问题的是薛阳,“录像是刻录在一张空白光盘上,检查过表面的指纹都擦糊了,这种光盘很多打印店都能买到,所以查找源头很难。但健身房的人都没见过这张光盘以及里面的影像内容,所以排除是健身房的东西,应该属于罪犯自带的。里面的视频……”如接力棒一样,薛阳看向了王爱国。
“哦视频,我查到了是一部犯罪心理美剧里的一段,这一集的内容大致是,”王爱国拿着纸上的简介念着,“‘曾性侵过多名学生的体育教练没有想到,当年被自己欺辱的学生之一在成年、失去孩子抚养权之后变得情绪不稳定,任意选择他认为可能是恋童癖的成年男人,用殴打的方式导致对方致死’,我们看到的那段,是最后那个警察抓到了罪犯,而警察本人其实也曾经是体育教练的受害人之一,他在记者面前站出来说,并非所有当然受到欺负的孩子都会成为罪犯,但大多数他们都深受其害,荒废人生,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之类的。”
王爱国的话说完,会议室里几乎一片沉寂,所有人脑海里都在转着不同的念头,却谁都无法说清到底哪种情绪更清晰一点。
和现实太过相像。
“郭玉峰有什么案底吗?”
白翎掏出小册子,“哦,我查过了,这家伙没有进监狱,但是半年前他还是一家幼儿园的校车司机,我去打听了下,也是在半年前,这家幼儿园出了个事故,有个名叫郑欣欣的小姑娘早上在校车里躲着没下车,司机和老师检查了一遍没看到有孩子就锁门了,不料小姑娘一直憋在里面,后来到下午窒息死了。之后郭玉峰就辞职了。但奇怪的地方在这里哦!”白翎有点激动地翻了一页手上的记录本,“尸检报告里说,小姑娘有曾经被猥亵过的擦伤痕迹,不过是旧痕迹,不是当天的事情。”
“家长没有追究?”
白翎挠挠头,似乎也很疑惑,“从报案记录上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