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的胃口很好,薛阳第一次看到在审讯室里吃的这么欢的人。搁着别人,无罪的在审讯里会不知所措,有罪的会更加躁动不安,而不是向平这样,把一顿肯德基吃的油嘴满面,一个劲咂嘴,神情满足安逸。
“向平,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吗?”薛阳低沉的声音通常都会让审讯桌对面的人紧张。
向平却显得很轻松,“不知道。”
“你认识李德远吗?”
“俺儿子。”向平的直接了当反而让薛阳暗暗吃惊,她打算认罪吗?
“向平,你认识常童吗?”
“对面小区那个被杀掉的小孩啊,他滴保姆和俺是同乡。”
“那常童是被谁杀掉的呢?”薛阳试探性地问。
向平突然沉默了一会,然后抬眼淡淡地说,“你要是问俺,俺就说是被他娘给杀掉的。”
“什么意思?”薛阳和观察室里的人都紧张起来。
“就是……那意思,俺还能再要吃的吗?刚才那鸡块咋这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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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面玻璃后的观察房间里,白翎问大缯,“真的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傻乎乎的。”
大缯摇摇头,“人不可貌相,这个向平给我一种假象的感觉,她隐藏了真正的样子。还记得是谁提到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子让她支开保姆?就是她的证词让我们找到了财务小贝,揭了常江在外包养的情人,也让秦敏悦的婚姻彻底破裂,这份心机……”
白翎皱起眉,“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常江情人长什么样子?”
“如果没猜错,”大缯顿了顿,“向平一直在暗中盯着秦敏悦,也许秦敏悦不在家的时候,她曾看到过常江带小贝回家,凭女人直觉知道这是常江情人,所以正好拿来当转移我们视线的借口,说白了其实我们反而被她利用了,用来揭常江,破坏秦敏悦的婚姻,还有给我们的调查放烟雾弹,万一小贝那天的不在场证明真的说不清,那可能我们会一直认为她的嫌疑最大。”
白翎咋舌,“好恐怖的心机。”
“但就是这份心机,才配得上这场谋杀里的步步经营。”
“你是说抛尸地点选在国道,还有给孩子穿上白色寿衣?”白翎若有所悟。
“还有在恐龙玩偶里装进自己儿子的头,让常童在中毒身亡时一直捏在手里,泄她心中的仇恨。”
白翎想了一会,“我们……有确定的证据吗?比如常童穿的衣服上有指纹?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吗?”
“可可在将恐龙玩偶里的头,和向平的DNA做对比。”大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