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说刑警队长会不会是个变态啊?”
素素打了个哈欠,拿爪子踩了踩可可的脸蛋。
她不是没问过报道的来源,但周大缯的回答只让她更觉得莫名。
“不是侯广岩。”他说。
“看起来你知道这位‘据爆料’是谁咯?”
大缯没有吱声。
可可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喂周队长,项链的事情,我还没打算原谅你诶。”
大缯无奈地抬眉瞟了她一眼,“我知道是谁,但不打算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肯定又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什么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之类的屁话。”
可可很疑惑,难道她无意中得罪了谁自己都不知道?……好吧她的确得罪过不少人,知道也没差别。
“这家伙,不管哪个家伙,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完全行为力和决断力,自己做的事情,全是因为他自己要这样做。如果没有健全的人格做出坏事,也不过是因为父母没教育他成独立的个体。总之,和你没关系。”
可可猛地从书桌上跳起,现在想来,完全是被周大缯那一套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给蒙过去了啊!我不过是想知道谁在背后捅我刀子而已啊!
素素从她身旁走开,在角落里咔嚓咔嚓地啃着什么,可可过去一看,居然是载有那篇报道的报纸。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居然看开了,在沙上一趴,开始仔仔细细地看起了那篇诬蔑自己的长篇报道。
“来瞧瞧,这家伙还写了老子什么……唔,因为正义感强烈,曾在媒体上公开饱受争议的案情,好吧老子就是干过怎么着,还有什么……在犯罪现场用解剖刀反击嫌疑人,并将其手掌钉在地面……看来爆料的还真的是自己人……”
可可俯趴在沙上看报纸,素素悄无声息地爬上她身,坐在她背后凹陷下去的腰窝上……真暖和。
当看到描述案情这一段,可可突然愣住了。
‘而生的本市的一连串挖心凶杀案,不仅骇人听闻,并且具有诡异的专业性。据可靠人士声称,凶手不仅曾在公开场合、受害人家中等地方实施犯罪,更是懂得使用强酸性液体毁尸灭迹,这一连串专业的反侦察行为都令人啧啧称奇,让人不禁联想到凶手可能与警方有所关联。而在此推论上,警方在排查中现该法医与所有受害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性……’
哪里不对劲……可可再度扫视了一遍这段话,突然猛地从沙上跳了起来,素素被惊得一跳老远,对着已经奔出房门的主人嗷嗷抗议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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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缯站在门口,看到副组长灰头八脑地从审讯室里出来,对方无声息地关上审讯室的门,对大缯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讲,这记者老奸巨猾的很,一会说这是新闻自由,无权干涉,一会又绕着弯子套话。”
大缯点点头,“放心,我知道是谁和他爆料的。”
“那就行,好在有一点可以放心,这家伙和报社都再也不敢提这个案子了。”
大缯没出声,那有什么用,报道已经出,对可可的伤害也在所难免,除了让时间流逝,让所有八卦的眼神都转移视线外,大概只有尽快抓住侯广岩,才能换她一个清白安宁了。
副队长远远就看到那个女法医跑了过来,给大缯使了个眼色,瞬间遁离。
大缯眼看着可可越来越近,心中一阵叫糟糕,一定有人透露了报道记者被请来的消息,否则这家伙才不会跑到这里来。
“我要见他。”可可站在大缯面前,眼神很认真。
大缯点起烟,没有说话,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在面前审讯室里的记者并不焦急,甚至可以说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即使他试图隐藏,也瞒不过大缯这种审讯过无数人的老手。现在送浔可然这种没有经验的家伙进去,简直就是送块大肥肉给记者尽情宰割。
“你放心,我们已经快查到他的情报来源,只要……”
大缯话还没说完,王爱国急匆匆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大缯又是一阵头疼,“真有真有啊队长,你说的没错是那家伙!”
大缯对王爱国打了个眼神,但总也只和计算机编码打交道的王爱国完全没察觉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是那个杨竟成,我查了他的通话记录,他没用自己手机打,是用了父母家的座机,还以为这样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个笨蛋只要查他最近通话记录里的名字然后录入公安系统查亲属关系就、额、队长你为什么老眨眼?你眼睛疼吗?”
我头疼!大缯瞪着天然呆的技术狂。
“不用在意我,”可可在旁边说,王爱国这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对对不起,我我……”
大缯挥挥手,没事,你查的挺快,走吧,恩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他那个谁浔姐…”
滚蛋!大缯终于忍不住吼了句。
“啊还有啊那个第一通电话,是记者先打给杨竟成的……”王爱国边喊着边往后退,然后迅速撤退了去。
看着王爱国来去匆匆的背影,可可才道,我听说了一点,薛阳和那家伙打了一架,对吧?
大缯都不用问可可哪里听说来的,警队里汉子们多,但八卦的姐姐阿姨们也不少,就算他曾再三强调不许和可可说,她依旧可能从师傅常丰那里听来种种八卦。
“你知道就行,也没什么大事。”大缯瞟了可可一眼,这理由他都嫌说出来丢人,“杨竟成那小子因为你的猫偷吃了他的烧烤,和薛阳他们起争执,话中说了些很难听的……关于你。”
可可接着他的话,“然后就打了起来?然后杨什么成就挨了打还被罚?然后就记恨着我?……跟我有毛关系啊!?”
大缯撇撇嘴,有点不好意思地不置可否,“总之,这件事你不用在意,我会处理。”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不管是谁给记者通风报信,都不是我要见他的原因。”
大缯看着可可,想不出这倔强又总是出奇不意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大缯,相信我。”
男人无奈地叹口气,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他什么时候能横下心拒绝这丫头的请求呢?
“见他可以,我要在场。”